杨氏一族的人,眼睁睁看着陆长乐坐上马车扬长而去。
“阿福,跟上去,看看姓陆的干什么?”杨璇寒着脸吩咐。
这个无耻的家伙,竟敢跑到杨氏的地盘拿自己作文章,实则就是要马车,
看看他想干什么。
阿福是杨家的忠仆,闻言大声应下,很快骑马跟了上去。
“小姐,现在怎么办?”红菱有些担心地问。
要是小姐做了那个陆公子的婢子,自己怎么办?
杨璇淡定地说:“昨晚听爹爹说了,陆氏有大麻烦,拖欠官府很多税银,听说连视如命根的茶山也在找买家,耐心点,会有机会的。”
一想到输了擂台输了水,连自己的人都输了,杨璇就气得俏脸生寒,
咬着牙说:“陆长乐那个无耻之徒真可恨,要是落在本小姐手里,一定让他生不如死。”
艺成回家,女将军的梦刚刚开始做,就让陆长乐一把辣末戳破,
杨璇的银牙快要咬碎。
很快,与陆长乐有关的消息不断传回:
陆氏子弟在长乐城滋事,被衙门的人惩罚打扫街道、清理沟渠;
陆长乐用借来两辆马车运走清理出来的垃圾,连同沟渠挖出来的淤泥;
垃圾和淤泥用马车运回兴平村,据说要用那些淤泥、垃圾和茅房清理出来的污物混在一起,充当肥料,可以用来种地;
“还以为那个无耻之徒有什么鬼主意,没想到做这些下贱的事,果然是鼠目寸光。”杨璇一脸不屑地说。
福州陆氏族规森严,同族相斗的机率很小,
估计无耻之徒瞄上那些淤泥和夜香,又舍不得花钱,
故意找个由头被罚,再用免费的马车运回去沤肥。
没见过世面的小人物,也就那点出息了。
红菱有些担忧地说:“小姐,马车是我们的,陆公子”
“什么公子,是无耻之徒。”杨璇出言打断。
“是,是,是,小姐”红菱吓得吐了吐舌头,担心地说:“无耻之徒不爱惜马力,把马儿累坏了怎么办?”
杨璇一脸淡定地说:“就盼着他把马车弄坏,那我们就有机会发难。”
“小姐,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不急,不变应万变,先看看情况再决定。”
还没弄清陆长乐的目的,只能静待时机。
好在陆长乐借了马车后,没有进一步威逼。
这些天杨璇一直装伤在家,除了害怕兑现外,还怕面对族人的眼光。
擂台赛前的豪言成了笑话,也辜负了族人的期待,
好在老爹的声望还在,族人对失利也表示理解,
族里那么多好手在,不可能把责任全推给杨璇,
再说了,谁也没想到,陆氏那般下作,连脸面都不要了,
以前干架不是这样的,肯定是那个无耻之徒搞的鬼。
杨璇对陆长乐的做法不了解,老祖宗、二叔公等人同样不理解。
带着几个族人到城里筹钱,钱没见着,反而不断往村里运东西。
要是金银、粮食、布绸这些还好说,
看看运的什么,
淤泥、垃圾,还有臭得让人想吐的粪便,
哪有人往自己家运这些的?
陆长和、陆长真他们一个个又累又委屈,
回到村里纷纷找长辈投诉,说陆长乐公报私仇,故意折腾大伙,
肥伯、陆晋青他们笑而不语,站在一旁看笑话,
二叔公和陆晋远都想踢陆长乐两脚了,
说了筹钱,弄这些不着调的东西干嘛,
看看人家长富,这些天一边赶着制茶,一边联系商家,
早早放话出来,今天春茶上交到公房的数目,至少翻二番,
没看到这几天肥伯意气风发,都成一尊笑弥佛了,
也不知陆长乐跟老祖宗说了什么,回来后跟老祖宗耳语了几句,
老祖宗就放出“任他折腾”的话,
要不然,陆晋远早就出手收拾他了。
陆长乐不管族人的看法,把拉回的东西,全弄到村东头堆放杂物、没人住的物料房,
又是过滤又是烧,不时还冒出五颜六色的光,
没人知道他到底干什么。
交税的期限一天比一天近,所有族人为了筹钱,都忙疯了,
刚开始有些后面,慢慢也淡了,任由他折腾。
从城里拉回垃圾的第二天,陆长和、陆长胜等人对陆长乐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陆长乐坐在一张竹制的摇摇上,大声吩咐:
“猴子,那些垃圾多用水冲洗几遍,不要嫌麻烦”
“长和,没吃饱饭吗,用力点搅”
“还是长真做事仔细,筛得多细,再筛一遍,晚上就可以下料了”
“小彪,不要嫌臭,什么屎,老祖宗说过,那是田里的金不换,好好干,晚上鸡腿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