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民以食为天,吃饭其实才是第一位的。
第二天早上,勃端察儿是被饥饿叫醒的。干粮昨天就吃完了。
附近有什么可以吃的呢?他走出草舍,四下瞭望。
远远的看到有一只小鹰,正在啄食一个半死不活的黑野鸡。
勃端察儿眉头一皱,喜上眉梢。他跑到青白马旁,拔下些马尾的长毛,结成一个绳套。
他悄悄地向小鹰靠拢,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到小鹰背后。
小鹰为了更好地吞食鸡肉,昂起头来,晃动脖颈。不期正好被勃端察儿的绳圈套个正着。
勃端察儿把小鹰抱在怀中,抚摸它的头颅,对它深情注视。
“你一个人,我也一个人;咋俩不如做个好伙伴,我照顾你,你也照看我,好不好?”
小鹰虽然不会说话,但似乎很明白勃端察儿的意思,低着头,一副乖巧至极的模样。算是默认了吧。
于是,勃端察儿捡起小鹰没有吃完的半拉黑野鸡,抱着小鹰,回到自己的草舍。
他拔掉黑野鸡的羽毛,开膛破肚,把内脏都丢给小鹰吃掉。用河水把鸡身冲洗干净。
他又砍些干枯的杂草,树枝,烧起来,开始烤野鸡。
勃端察儿以前没有干过烧烤这活儿,但他吃过哥哥们烤过的鸡肉。
那个香,那个美,自是不言而喻。
今天,饥肠辘辘的他,不得不自己动手烧烤了。
结果烤的是一塌糊涂,生的地方很腥,熟的地方已经糊了。
不过他吃起来却一点不含糊。就差把骨头也给嚼烂了吃下去。把嘴巴添得比用水洗得的还干净。
虽然还是意犹未尽,但勃端察儿毕竟不那么饥饿了。
他决定带着小鹰,到附近溜达溜达。毕竟初来乍到,了解了解地形风土,以方便日后生存,也算必要。
一直到傍晚时分,勃端察儿还在外面晃荡。他正在对晚餐发愁的时候,在不远的山坡上,望见一条灰狼。
那狼的嘴中不知道叼的是何野物,跑起来有些踉跄费力。
勃端察儿拔出利箭,拈弓搭上,一箭射出,正中狼腹部。
狼受伤跑的更卖力,但仍不肯松口丢下猎物。
勃端察儿迅速补上一箭,狼应声而低吼。挣扎一番,倒地而毙。
勃端察儿奔了过去,抽出弯刀,对着倒地的死狼又捅了几下,生怕狼没有死彻底。
他喘息片刻,把狼的尸体和狼的猎物一起拖回草舍。
好吃的肉,他自己慢慢享用,不好吃的肉和一些坚骨,都打发给了小鹰。
这样过了些时日,勃端察儿和小鹰之间居然默契和睦的跟好朋友似的。
勃端察儿不再用绳圈栓套小鹰,小鹰也不离开他。
即使离开,它也会回来,喙中还叼着各种野物,送给勃端察儿食用。
一个人,一只鹰,相依相靠,似乎比那亲兄弟还要亲呢。
寒冷而漫长的冬季虽然难熬,但毕竟有了心有灵犀的小鹰。
这样的日子,勃端察儿过得倒也自在。转眼到了来年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