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向诺艾尔队长开枪!是谁下的这种混账命令!告诉我!”
我双手提着艾吉斯驾驶服上的前背带一下就把他推到了他身后的铁皮柜上,两者的碰撞发出了‘咣当’一声巨响。受到这种程度的打击,双手无助的冲我挥舞着的矮小军官疼得咧起了嘴。
“格林……格林下士……你不要这样,你会……会弄疼我的……”
【弄疼?对一个‘黄昏神枪’的老兵?】
我几乎要笑出声来,双手一拉一送,再次把试图装蒜的中尉狠狠的撞到了铁柜上。
“啊!”
他闭上了一边眼睛,娇喘着轻呼吐出了一个音节,不明真相的人可能会以为我在欺负一个身材矮小的女孩子,不过我可是十分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这个叫艾吉斯·安杰洛的前地球军as驾驶员,在半个小时之前,用装载着实弹的机枪向诺艾尔队长射击,把她彻底逼上了绝路。同为男性,我一点也不觉得我现在所做的事情与他之前的所作所为相比有任何过分的地方,要不是中队其他成员也在场,我恨不得一拳打在他的脸上!
“够了,住手!”
一头灰发的阿尔维斯试图从后面拉住我的肩膀,在甩开了他的手之后,我第三次将艾吉斯的身体送上了铁制容器的外壳。这次我用了很大的力气,整座指挥帐篷都轻微的摇晃了一下。比起已经被送去急救的诺艾尔队长,艾吉斯现在所受的痛苦根本不值一提,我说什么都不会这么轻松的放过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我说够了!”
上尉用力把我摔到了一边的地板上,我倔强的立刻站了起来。双眼直视着高大的阿尔维斯,我根本没想做任何程度的让步。
“你听不懂人话吗?下士!”
上尉二话不说直接逼到了我的面前,同时,他用自己的身体把艾吉斯整个的掩护了起来。
“好啦好啦,大家都退一步吧……”
现场紧张的气氛持续了好一会,直到看不下去的斯特劳斯强硬的我们两人之间。这个没正经的上士动着他满是胡茬的下巴,自以为是的充当起了和事佬。
“都退一步,都退一步……格林下士遇到那样的事情现在心情肯定很糟,所以上尉你也别对他太严厉了。希鲁你这家伙也好好想想要是公主当时不开枪,你现在还能完整的站在这里?你满怀正义的绅士之心呢!”
“少校明明已经打开了座舱盖,要是艾吉斯不出现,根本不会有后面的事情!”
我咬着牙跟上士顶起了嘴,如果只凭中尉救了我一命我就去认同中尉的行为,那根本就是倒因为果,贼喊捉贼……我也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这样的说法。
“唉……真是跟鬼畜男说不通,反正只要是男人跟你认识的女人起了争执,总是男人的错对吧!”
“这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我厉声揭穿了他想混淆视听的诡计,而上尉则根本没有理睬斯特劳斯的胡搅蛮缠。我的话音未落,这个沉稳的军官就适时的重新接管了话题。
“斯特劳斯,枪械的调查情况怎么样?”
“机载电脑的记录和训练时使用的枪支以及现场的弹痕弹壳都调查过了,哈金斯少校的a32重型霰弹枪只有第一次装填了实弹,她在与下士的初次遭遇时就有意的把那些子弹全数打到了掩体上。霰弹枪的备用弹药以及机身后腰的冲锋枪装填的都是训练弹,而且那把d3冲锋枪一枪也没有开过。”
“听我说话啊!”
我大喊了一声试图吸引在场人员的注意力,但阿尔维斯根本连一点想要继续跟我争论的兴趣都没有。他转过头看了看帐篷里通讯设备的方向,一名粉色头发我好像在哪里见过的女孩正在一边调试那些设备一边注意我们的争吵。
“之前的干扰波段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了吗?”
作为对副队长的回应,那个女孩轻轻的点了点头。
“是先期到达第三区的15th在测试他们的新型装甲侦察步兵,因为驾驶员对机体操作不熟悉所以误启动了电子干扰,现在整个演习场的电磁环境已经恢复正常了。”
银发上尉皱了皱眉,视线扫过我愤怒的面孔落到了他身后正揉着肩膀的艾吉斯中尉的身上。
“空中骑兵那边你搞定没有?还有整备班的霍恩班长。”
矮小的中尉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比出了一个‘ok’的手势,随即立刻换回了之前那副痛苦的表情。
“那么……”
片刻的停顿,阿尔维斯的目光再次掠过我扭曲的脸庞。这一回他看向的是正靠在门边插着双手起劲的欣赏着这场闹剧的自己的妹妹伊芙琳,但在帐篷外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女声后,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聚焦到了帐篷的正门上。
“报告。”
“进来吧。”
顺着上尉的眼睛,我刚好看到了正掀开门帘进入队部的罗塞莉少尉。与白天昏昏欲睡的样子不同,越靠近夜晚,这个有着一头如墨长发与冰雪肌肤的少女越显得精力充沛。她进来的时候副队长打了个招呼,而阿尔维斯似乎在等的也正是她的消息。
“哈金斯少校经过检查没有大碍,保险起见已经让她进入随队带来的纳米医疗舱了。现在医生还没有搞清楚她躁狂症的发病原因,不过少校的脑电波扫描一切正常,没有精神紊乱或者遭到催眠暗示的迹象。另外就是医生在少校的血液中检测出了高浓度的e7反应,尚不清楚这个发现与这次事件有多大的关联。”
所谓的‘e7’是一种神经止痛剂的有效成分,这种止痛药效果极佳也没有上瘾的危险,因此在战争中被大量使用缓解了无数伤兵的疼痛,挽救了数以万计的生命。不过近期有研究表面长期大量服用含有这种成分的药物会对中枢神经产生一些无法预知的影响。
“诺艾尔队长用e7很久了吗?她现在怎样样?旧伤会不会复发?还有其他的后遗症吗?”
我连珠炮似的对着罗塞莉提着问题,而后者只是用看虫子一样的轻蔑眼神将我从上到下的扫描了一遍。
“我说过了,哈金斯少校经过检查没有大碍,我不是医生,无法回答你的其他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