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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夜晚的出口—后篇 下(2 / 2)

“而且不但是硬件的整备,我还在机载电脑上覆盖安装了格林下士的as上的操作系统,现在下士不用变更任何操纵习惯就可以直接驾驶我的‘自由勇士’。”

听到这里我心里一惊,没想到伊希尔居然为了我做到这种地步。我的操作系统大概是从那台在军列上被打坏的x-11的黑匣子里直接提取出来的,但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重新安装到另外一台as上,那台装甲步兵原来的操作系统一定没有时间做任何的备份……贝拉这等于是将自己多年钻研调整的心血给亲手送进了坟墓。

“咻”

斯特劳斯吹了一记响亮的口哨,就连一直保持着冷漠态度的罗塞莉少尉也瞪大了眼睛,帐篷里全都是些资深的as驾驶员,谁都知道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贝拉……”

艾吉斯的声音有点颤抖,他挂在眼角的泪花在黑暗中闪烁出了光芒。赶在这个多愁善感的中尉开口之前,阿尔维斯抢先了话题。

“既然如此,下士你就用军士长的as出击吧,现在赶快决定你要使用的武器,本来简报会就已经很迟了,现在恐怕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浪费了。”

我点了点头,立刻按动自己的荧光指示器进入了as的武器选择界面。有了贝拉那台高性能的x-11,要战胜菲因少校已不再是遥不可及的梦想,我满怀着对伊希尔的感激挑选着自己的装备。当我做好决定之后,在场的除了上尉之外,每个人都露出了困惑的神色。

“下士,你确定不带烟雾弹和备用弹夹吗?就算你携带一个额外的辅助推进器,也不会让厚重的‘自由勇士’的机动性得到太大的提升的。”

一直对我密切关注着的艾吉斯中尉首先发问。紧接着是斯特劳斯,他换上了少见的严肃表情,用一边胳膊撑住了脸认真的开始了思考。

“而且为什么你要选择只带一把冲锋枪和一把突击步枪呢……要战胜‘赤天使’的话……近身格斗战才是唯一的出路。你不带霰弹枪,起码也要带上格斗匕首吧?”

“想最大程度降低机体的负载?不过这样的配备……你是在期待速战速决么?臭小子,你也未免想得太天真了!”

游骑兵达人之后是黑夜的主宰罗塞莉。除开因为之前的打击而显得有点消沉的伊芙琳,累得已经没有什么精神再说话的伊希尔之外,在场的16th的队员只有阿尔维斯上尉没有表达任何的反对意见。

【阿尔维斯副长,你已经知道我想怎么做了吗?】

副队长到底是已经猜透了我心中的想法还是尊重了我作为一个驾驶员的选择?我无从知晓。没有时间做什么解释,关掉了指示器之后,我冲上尉点了点头,起身穿过帐篷门帘朝整备场的方向走去。贝拉的x-11已经在等我了,拥有‘赤天使’之名的强大对手菲因少校说不定也在等我。

【诺艾尔队长,你是不是也在等我呢?】

我加快了脚步,从我耳畔呼啸而过的清凉晚风让我前所未有的清醒了起来。关于孤独,关于责任,说到底,这是一场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的战斗……再多的话语也是枉然,无人能代替我走完这条崎岖的道路,也不再有人会为我的未来做出选择。

整备场的正中央,霍恩班长正在对将要出征的那台as做最后的检查,站在他身边的是整备班的全体成员,在看到我之后,他们一起举手冲我敬礼,一时竟让我有点不知所措。

“这是我们整备班的仪式,每次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中队的荣誉要寄托在某个队员身上的时候,我们就会举行这样的仪式!”

站在队伍前列的整备兵肖恩高声的给我做了简单的解释,话音刚落,从机体上跳下来的霍恩班长就一把揽住了我,然后使劲一下把我推到了x-11的面前。

“新来的,你知道为什么我们16th要起名为叫‘奇美拉’吗?”

刚刚挤进驾驶舱,忙着捆绑安全带的我一下就被老爷子给问倒了,看着他那张能满是皱摺都能夹死蚊子的老脸,我有点窘迫的摇起了头。

“那是因为,不管过去怎样,前路如何,只要现在我们齐心合力,发挥自己的优势,那么我们整个中队就是一头不可战胜的怪物!”

艾吉斯甜甜的声音在整备班长的身后响起,老爷子听罢之后笑着摘下了墨镜,露出了自己那如孩子一般纯澈透明的蔚蓝眼睛。而比起老爷子纯净的眼神更让我惊奇的是,刚才队部里那些家伙居然一路偷偷跟着我来到了整备场地。

“好好加油,格林下士,你绝对可以的,就算输了,我们也会一起承担,因为现在我们已经是一个中队的同伴了!”

矮个子的技术军官冲我挥了挥手。

“这个送给你,希鲁,你一定会赢的哦,因为你跟伊芙琳是一样的人!”

不可思议的天然少女取下了她一边头发上的发饰,小心的了我的发梢。

“臭小子,要是你输了害我只能看队长那副没劲的身体的话,我绝对饶不了你。”

没正形的老兵恶狠狠地露出了一个微笑。

“现在你也欠诺艾尔队长一个耳光了。”

黑白交融的少尉依然冷漠如初。

“……”

而严肃的上尉只是沉默的向我竖起了拇指。

“等一下!”

就在我百感交集的准备关闭自由勇士驾驶舱的当口,伊希尔·贝拉,这个肯为我牺牲自己身为驾驶员的所有坚持的倔强女孩大喊大叫着跑到了x-11的面前。

“这东西不适合我,还是还给你好了!”

语毕,一团软乎乎的东西在我脸上揉了揉,然后落到了我绑好了安全带的怀里。

那是一面洁白的手帕。

“要送的话,无所不能的‘arlock’就送给神剑‘tizona’一个胜利的承诺吧。”

说完,她爬上了自己的as,朱唇轻轻的吻上了我的额头。

在周围疯狂起哄的喧哗声中,我已经不记得最后自己是怎么关上驾驶舱的舱盖的了。没给其他人继续胡闹的机会,霍恩班长适时发出了准备妥当的信号。随后,空骑部队一架待命多时的ch56运输直升机吊起了我的x-11。我们没再做任何的停留,直向这场大戏最后的表演舞台飞去。

目的地是距此不远的一个废弃的太空雷达站,我与15th队长的殊死狗斗将以这个雷达基站的主建筑以及它周遭的一段公路为战场。

旅程是短暂的,我抓紧了这最后的时间检查起机体的武器情况。不经意间,我通过外部监视器看到了纹刻在as肩部的中队徽章。那只喷吐着火舌的双头怪鸟,目光炯炯有神,羽毛是那么的鲜亮。它的尊严,它的骄傲,不合时宜的握在了我的手中,我能用自己的双手抓住胜利吗?我能挺起胸膛光荣的站立在它的羽翼之下吗?

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分,答案即将揭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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