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坎贝尔,相同的招数用两次,真当我是笨蛋么……】
看着送我出来的士兵们渐渐走远,我轻巧的取下了肩头上米粒大小的追踪器,随手就把它丢到了路边的一只死狗身上。
清楚知道在这种地方用通讯器根本就是找死,我在躲进一家服装店后,集中精神开始想象多米尼卡的样子。
‘居然敢主动用脑波网络联系我,你不怕我趁机占了你的身体?’
脑波对接出乎预料的胜利,正如多米尼卡说的那样,我并不需要特别的设备就能进入脑波网络,这也让我之前数次误打误撞进入网络的事实有了理论依据。
‘不怕,因为聪明的你一定知道我这边的情况比你那边也好不到哪去。’
一边这么说,我一边扯过一条围巾盖住了脸,因为通过店里的橱窗,我发现自己的脸上又浮现出了粒子修复身体时会出现的那种淡紫色多边形晶格。
‘你占了我的身体也逃不出城市,不如我们联手,多米尼卡,这样成功的几率还要更大一点。’
‘我们俩不是早就同一阵线了么?’
说到这,网络那头的女人干笑了几声。
‘有什么计划,说来听听吧。’
‘计划是前往位于胜利大道的地球领事馆,之前gir要我侦查那里,所以我们很有可能会在那里遇到gir的人。’
‘……我还以为你要跟我探讨逃出地铁站的计划呢,那些大兵居然没扒了你的皮?还是说……你已经被拔掉了其他的东西?’
‘你在说什么蠢话呢,和平维持军又不是野兽!’
我对多米尼卡的调侃十分不满。
‘算我运气好,遇到了一个当军官的老熟人,这些叛军接到的命令是对所有会动的东西格杀勿论,如果换你被抓住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
‘格杀勿论?那他们占领城市有什么意义?靠死人可统治不了永饶。’
‘不知道……但阿尔伯特那混球肯定在计划某种阴谋,不说了,你赶快来二层的商业区跟我会合。如果你看到了夏恩,把他也一并带来。’
‘知道了,甜心,等我哦’
最后,多米尼卡用一句让我浑身都起鸡皮疙瘩的台词结束了通讯,好在脑波网络里的声音是她本人而不是贝拉的,不然等会见到她我肯定又要捶她一顿。
在等待多米尼卡的时候,闲极无聊的我开始搜索服装店和周围的店铺,并试图唤醒自己早先因为ep的关系而沉寂的神经元。
结果搜索活动几乎没有任何收获,而神经元这边我则是很轻松的就进入了所谓的“内部架构区”。
【呼,看来状况比想象的要好啊。】
看着架构区里一望无际的洁白花海和碧蓝晴空,我忐忑不安的心也稍微放下了一点,这片长满鲜花生机盎然的原野是我与贝斯特初次相遇的地方,相比起希尔德中意的翻滚着战云的荒原,明显贝斯特的喜好更加少女,也更能治愈我身心的伤痛。
“贝斯特,你在哪?我来找你了!”
我一边高呼着神经元的名字,一边跨过花海,朝不远处的一个小山坡迈出了脚步,那个山坡上有一颗大到不可思议的参天巨树,不知为何,我觉得贝斯特一定就在那里等我。
“贝……斯特?”
登上山坡后,我很快就来到了巨树的根部,结果我并没有在这里找到贝斯特,而是看到了一名被无数狰狞的枝蔓死死束缚在了树皮上的可怜女性。
这名女性与我认识的贝斯特长得非常像,但无论是气质还是衣着都大相径庭,如果说穿着白衣白裙的某贼猫给人的感觉是青梅竹马的玩伴,那我眼前这个穿着华丽礼服,佩着夸张首饰的女人无疑就是传说中不可一世的“女神”了。
“君乃何人?”
听到我的呼唤,被束缚的女人睁开自己无神的双眼用奇怪的古语冷冷的问了一句。
“呃……这其实是我想问的……”
注视着对方虚无的双瞳,我小心的斟酌起自己的用词。
“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贝斯特……她去哪了?”
“仆为此地之主,余皆不知,君为何人,欲何也?”
“你是在问我想干什么吗?话说你能不能用正常一点的方式说话啊……”
“仆自为所欲,速解仆疑,勿复言他。”
“好吧……我是希鲁•格林,贝斯特的宿主,我来这是想唤醒她,因为我现在需要她的帮助。”
“君为……‘宿主’?为仆之主耶?”
听到我的话,女人歪过脑袋仔细的打量了我好几遍。
“与书甚异,君勿戏言。”
“我没开玩笑,我真的是贝斯特的宿主,其实你就是贝斯特吧?为什么你认不出我了?”
我想上前靠近女人,结果还没走出几步就被巨树周围突然穿出土地的几条粗壮藤蔓给拦住了。
“何烦仆静……君欲死乎?”
“唤不醒你,我死不死只是个时间问题,贝斯特你怎么了,别玩了!快变回原来的你!”
不顾藤蔓的阻拦,我拼命想要靠近“女神”,结果没过一会,我就被身边的树枝和藤蔓缠住后倒吊在了空中。
“君过矣,速去之。勿谓言之不预。”
“可恶,你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了吗!我今天一定要把你唤醒,接招吧,贝斯特!”
边说我边我拼命的摇动起自己的身体,试图靠惯性“荡”到女神的身边。
察觉到我的意图后,女人操纵巨树伸出了更多的枝条试图将我牢牢捆住,不过就在她几乎要得逞的时候,大树和藤蔓甚至我们脚下的整座土丘都全部消失了,没有了支撑,我和失去束缚的女神一起狠狠的摔到了下方一快凭空出现的花丛上。
“何故……驱汝不得是为何故?君为何人?仆……咱……为什么……咦……这是……怎么了……”
被摔到了头的女神颤颤巍巍的想站起来,听到她说话的口气发生了变化,我赶紧跑过去抱住了她。
“快醒醒,贝斯特,别玩了!”
“希鲁主人?您怎么来了,早上好哟抱歉,咱还没睡醒呢……哈欠”
再次看到我的脸,视线重新有了焦点的“女神”笑着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看到对方总算认出了自己,我也不由得长长吐出一口大气。
“别睡了,贝斯特,你刚才认不出我真是吓死我了……到底是谁教你用古语说话的?要不是我好歹还算读过点书,刚才根本没法跟你交流。”
“啊?古语?什么古语啊?咱有说过那种奇怪的语言么?”
“……你不记得了?”
我抱着贝斯特疑惑的问道。
“那你身上这身衣服是怎么回事?”
“这个啊,这个是……唉!?被被被……被主人看到了吗!咱自我修复时羞耻的样子!”
在我的提示下,贝斯特总算是注意到了身上的异常之处,结果不说还好,看到自己的“女神”形态后,这丫头立马抱着胸口像只受惊的小猫一样蜷缩成了一团。
“主人不要看!咱……咱马上换衣服!”
说完,一阵白光闪过,贝斯特瞬间就变回了我熟悉的样子,虽然我觉得她的女神形态更漂亮也更有韵味,但女仆打扮的她也很可爱就是了。
“好了,说说吧,这是怎么回事,我可不想下次再被你用树枝缠住了。”
看到怀中的女孩恢复了正常,我笑着转回了刚才的话题。
“那个……太羞耻了……咱不说可以么……”
“不行,了解彼此可是成为好拍档的第一步。”
“呜呜……那个是咱的原始形态啦……因为要做系统重置,于是就暂时清除掉了多余的数据,恢复成了出厂状态……”
“……难道对你们神经元来说,记忆和人格都是‘多余’的东西?”
“设置如此,没办法啊……可能是设计者不想让失去主人的神经元太痛苦吧,唉嘿嘿。”
贝斯特笑着敷衍了我,但我觉得她肯定不会傻到不清楚gir为什么会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