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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星中的方舟 P1(1 / 2)

 “我不这么想”

赫斯朝左边闪身,锋利的短刀将大衣戳了个洞。他打出一记左摆拳,正中对方的左下肋。

‘他最好放弃’

对方在突刺失败后再次站定,将短刀交到另一只手上,耍着花哨的假动作再次刺来。赫斯先是连续的后退,直到一堵断墙前,他一把抓住了对方握刀的手。

“我没有你要的东西,毯子,食物,没有!”

“但你的靴子不错,嘿!”

赫斯把持刀者的手腕紧紧握住砸到墙上,再将掉落在地上的短刀一脚踢飞。那人坐在地上,咧着一口黄牙朝他笑着。

但他从不笑,或者没有找到过笑的理由。

“这不是你能穿的。”

“但你再穿着怕是要惹祸呢。”

赫斯转身看着对方,半晌之后,“你是……”

“飞行靴?对吧,你看起不像个会说谎话的人。所以,趁早摆脱这麻烦。我可以帮你处理这东西,不留痕迹。“

那人指着赫斯的靴子,露出笑容。

‘我的确不需要它了。’

他一脚踩在断墙上,将靴子解了下来,丢到那人面前。靴筒里冒着白气,而他穿着一双厚棉袜站在地上。

“改变没那么难。”那人捡起靴子,来回打量着,“品相不错,谢喽。你看,合作永远建立在双赢……”

“快隐蔽!”赫斯一把抓起他,丢到断墙后。

“哎你要是反悔了我还给你……”

车轮碾碎碎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还有探照灯刺眼的光柱。

两人躲在断墙后,赫斯靠在一截由断掉的水管支撑的墙面旁,躲过了灯柱的光照。而另一个人没有那么幸运,他被照到了,一阵机枪点射打穿了墙壁,靴子和他一起变成了一团难以辨认的暗红色。而赫斯趁着枪声,侧滚入废墟旁的一条排水沟里。

脚步声和谈话声从上面传来。车上的某个人夸张的清着嗓子,发出咕噜咕噜的喉音,狠狠啐了一口,那秽物划出一道弧线飞入废墟旁的水沟里。

“什么嘛,又是这种货色。”

“靴子不错,挺值钱,地球军的。”

“拿上,用这家伙的斗篷擦干净再拿回去,你上次弄到的那个,里面居然有只断脚你就捡回来了!等我发现都烂透了,那买主直接给我我一巴掌,亏我和人家说那不是死人穿过的是……”

“行行行!我擦!我擦!”

那些人忙活了一阵,重新登车,离开了。

赫斯用地上的泥土擦拭外套上的脏水,虽然这让外套变得更脏了,但好歹不会那么湿。接着他将挎包打开,拿出一件棉质衬衫,用匕首将其割成条状缠在脚上。

他走过废墟,又瞧了一眼那滩暗红色的血肉,“你本该放弃的。”他嘀咕着。

路还很长,去城里还得再走一晚,或者说去那个有人的城里,而不是现在这个死者们居住的城市。

赫斯下意识的抬起头,眼光掠过漆黑而怪异的废墟山脉与油脂湖泊,望向天空,今晚的星光如从前一样令人寒颤。那些白色的,蓝色的或者暗红色的群星凝视着地面上一切,仿若一个死者以怨毒的眼光看着凶手,满是控诉和怒火。而他没有在意脚下的路,只是机械性的迈着步子,看着天上的星星。

'我就是那个凶手。’

他略微放低眼光,不再看着天穹上那一片片如血污般的星云,转而在废墟山脉中寻找。直到他穿过街巷,越过那座无名大厦投射的阴森阴影,白月才在东北方向的天空中浮现出那夺目的光晕。被弃者停下了脚步,似是要端详一下这明月,却只是握紧了拳头,拧着眉看着泛紫色的脚趾。

他再次抬起头,看着那耀眼的行星,洁白,纯净,安静的光芒。他似乎沉浸于某种意境中,忘却了方才惨烈的死亡,忘却了冻伤的双脚,忘却了无家可归的命运。

在那白月边缘,轨道航空港发出的不和谐闪光破坏了这篇夜之奏鸣曲,他不禁咬了下嘴唇,不甘的重返这充满烦恼与恩怨的俗世。

‘你在想什么,它并不是家乡的月亮……’

白月之上的土地早已不再纯洁无辜的,经历过整场永饶战争的他很清楚那些月面设施的用途,但还是因渴求慰藉而陷入迷离的幻想,回忆终归是最好的麻醉剂。或许那颗完整无缺的卫星已是人们在夜晚难得的安慰,毕竟它没有毁于什么难以想象的武器,继而变为这星球上人们永生永世都无法躲避的噩梦之星。

废墟山脉变得平缓而易于通行,路上不再有冒烟的钢铁尸骸拦路,那些代表死亡和痛苦的东西都被堆积在路旁的土坑中,等待着被遗忘和被淹没。但这却是诸多不幸里最好的结局了。城市尚有一些健全的血脉还在流动,滋养着路口的灯光挣扎闪烁。

他暂缓了脚步,四下观察和聆听着,如同谨慎的鹿。黑夜释放的威能虽然令人恐惧,但也能庇护那些不适光亮的人。而闪烁的光亮在黑夜中有时象征着危险,有时象征着希望。

他吐了口气,白色的气雾和刺痛的鼻腔提醒他这不过是寒冬的开始,是一切糟糕的东西中不那么糟糕的一部分。他握紧了双手,迈着坚实的步子跨过一尊损毁的消防栓,再小心的绕开倒伏的隔离栏,而路口就在眼前。

路口的‘枯树’上不时闪烁的光亮,照亮了路面上的碎石和标记线,而那条标示行人通过的黄色指示线,颇为残酷的被路中间的一个弹坑中断。

赫斯在心中确认了一下,打算走到路对面,虽然他的确认不过是在心中排除疑虑和恐惧,毕竟他没有什么选择,也没有什么太多顾虑。

一步,两步,毫无异常。坚实的地面上除了碎石并无令人警惕的东西,光亮依旧闪烁着照亮周遭的废墟和路面。三步,四步,对面的那颗枯树忽然发出暗红色的光,似是要开花般律动着那诡秘的红色。赫斯左手不知什么时候摸向腰间,左腿弯曲像是要朝身后猛的退一步。最终,那枯树还是开花了。

红光暗淡的闪烁着,仿佛下一秒就要熄灭,赫斯朝后退了一步,回到了出发点。他看着那红色的光,脑海里闪过的诸事最终还是化为一股异样的感觉涌入心头。

漫长而又短暂的时间过去了,红花凋谢化为绿叶,赫斯迈步走向对面,并未再去看这里闪烁的光亮。他加快了脚步,因他已经听到了远处城市衰竭却还在跳动的心律声。那意味着食物,水,温暖以及有房顶的屋子。

‘……’

赫斯厌恶自己,他自负的游荡在野性的荒野,却最终返回污浊的水坑。似是失败和屈服,或者说一个不合时宜者的别无选择。

他摸了摸腰间,确认东西还在,而脚上一阵酥麻和痛痒传来,他不禁咧嘴吸气。何时自己又变得如此软弱?或是因希望已在眼前,而放松了警惕和坚韧?

但不管怎样,他都别无选择。

黑暗中唯一有亮光的街口,荒腔走板的歌声模糊的传来。

“哦,那陆战队员……嗝,从天而降。直落到那……嗝,的床上。他拉开枪机……嗝……哇……”

一阵哄笑,还有什么东西摔落破碎的声音。

赫斯打开水壶,将壶底的水一饮而尽。他强忍着呕吐的欲望,咽了下去。食道和胃部一阵痉挛,他握紧拳头转移注意力,直到指甲在手心的茧子上留下白色的凹痕。他走向哄闹声音的所在,以期为水壶注满新的污水。

他离开一栋废弃的小屋,通过被烧穿的天花板朝东方瞭望,一阵迟疑闪过心头。

‘这里太阳是从东方出现,还是……?’

他摇了摇头,不再想这件事,跨过破碎的房门,离开。

几栋完整的房屋聚集在路口的路灯下,不知因何而他们如此完整无损的幸存,或许是幸运。他不由得朝附近黑暗的荒野瞭望,这反差实在令人不安。

‘这就是绿洲吗?’

那些人围拢着简易的电池炉,上面放着金属锅,白色的烟雾在明亮的路灯下摇曳。

‘是什么?是热水吗?’

胃部又是一阵痉挛,赫斯咬了下嘴唇,走了过去。他故意踩在几块碎石和废建材上发出声音,以提醒对方自己的存在。

”……呃,舒服了。我……我告诉你们啊,你们这些家伙嘴里这些,可都是我从,哪来着……哦对,救济会的医院弄来的。你们可不知道那天有多危险,嘿嘿。这一箱可是……谁?“

灯光下的身影停止了醉话,朝赫斯的方向看来。他仔细的听着,看着对方的动作。

‘没有打开保险的声音,没有刀子出鞘的声音,都没有……’

他举起水壶,”可以……给我些水吗?如果你们有富裕的话……不管清浊,都可以。“

”来吧,有清水,不过是冷的。“说醉话的人撇了一眼炉子,”很抱歉,这个可不是水。我们的电池也不多,不能给你加热。“

”没关系,我……“他迈步走来,却又停住。地上有个人倒着,那姿势绝非‘睡着了’。

双方用眼神进行了一阵短暂的对峙。

“咳,我们来时他就在这。可没伤,不信你自己看。”醉汉站起来使劲推了一把那尸体,死者就地滚了一圈落入路基下。

‘没有血迹,没有伤口。’

“过来吧,大个子,没人会抢你东西。”另一个人说到,他看起来也有点醉。

‘他们哪里来的酒?’

赫斯把水壶递到左手,右手自然下垂,轻轻掠过腰带附近。一步,两步,步履越来越艰难,双脚自脚踝一下已无知觉。

“喂喂喂,你……你怎么搞成这样?”对方显然很惊讶于这一点。

“水在哪。”

“左边屋里的压力井,小心点用,那阀门坏掉了……”

他在众人的注视下走进地上满是水渍的小屋,打开阀门将水壶对准出水口,片刻后随着一声怪响冰冷的水喷涌而出,瞬间灌满了水壶也将他的长裤和双脚完全弄湿。他举起水壶,看着那些清澈的水,小口的啜饮着。水太冷,他不敢喝的太快。

”这个怕是也没多久啦,只喝水,活不下去的。“

围拢在炉子边的人们嘀咕着,继续喝着锅里沸煮的东西。

他离开小屋,在屋后找到了两个陈旧但结实的货箱,大概是用来装零件的。赫斯将其横放在地上,将背包打开拿出半张烧毁的毛毯,解开双脚上淋湿的衬衫布条晾晒在箱子上。

他伸展双腿,用毯子裹住双脚放进背包,再用手去不停的按摩整个人蜷缩在箱子里。

’千万别下雪,否则我只能丢掉所有脚趾。‘

”我说,后来呢?“

”咳,我嘛,当时在长椅上靠着,有人踹我,揍我,我也一动不动。再者说了,那地方,血会少吗?随便朝身上抹两把糊弄过去便是,咱是奔着既定目标去的,从不耽搁。“他举起冒着白气的杯子,啜饮着什么,”等周围没人了,我离开走廊,穿过花园长廊,然后嘛,嘿嘿……“

”什么……怎么了?说呀!傻笑个啥!“

”那可是比花草更美的好景色,让我先喝口……哈!够劲!那地方真是要啥有啥,不过我再说一次,咱是奔着既定目标去的,从不耽搁。只不过途径那里,稍微瞅了一眼。“

”那里面大概有五六个吧,我也没仔细数。不过皮肤都粉嫩着嘞,那可是从……从哪来着,哪个星球?算啦,反正是个好地方,空气湿润,专产美人。嘿,全都被拷在墙上,一个个的那表情,那身条……别提多那个了!不过,她们身上的血也真是……嘿!干啥呢,手从裤子里拿出来!“

”衣服裤子啥的,丢了一地,看那意思这帮人在这呆了有一天了。那时正天黑,屋里的电池灯不太亮,他们没看到我,我便趁机顺了两双靴子出来。反正他们有的是……而且,看那几位的兴致,一时半会也不用穿鞋穿裤子,对吧?哈!“

他们放声笑着,声音回荡在废墟间。

温暖的感觉重回膝盖以下的肢体,双脚恢复了一些知觉,但痛痒和鼓胀感也同时袭来。血管膨胀,充血,凸起的冻疮布满脚趾和脚跟。他竭力忍受着,疼痛,饥饿,困倦,忧郁和愤怒。

最终困倦战胜了一切,他靠在两栋建筑中间的缝隙里,头枕着旧货箱,沉沉的睡去。

之后则是天旋地转的眩晕。

‘哦……又来了吗?’

”沃尔坎!“

‘那个声音回荡在操场上,我为什么要回应,为什么?’

”到!“

‘列兵赫斯沃尔坎,色雷斯i的公民,大色雷斯区,第十七电子工业社区工人,志愿加入地球远征军色雷斯步兵团,这是我的选择,我愿意来承担。’

”赫斯……回家吧。”

‘我们应该一起回家。’

“不,我不能走。”

‘不,我不能走……但我为什么不走。’

“不!军士长!我们都会死的!你看,她不行了,求你了!”

“进攻!进攻!远征军必胜!”

重机枪的巨响如铁锤般,砸击着赫斯的神经与灵魂。但他对痛早已麻木,一切只有本能和下意识的反应。

‘别去管那些粘在脸上的温热东西是什么,因为事情已经发生了,你改变不了。’

“求你的……该死的,她不行了。”

“这是荣誉的战伤!坚持住,我已经呼叫了卫生兵,拿着,先给她注射,这是我的那份凝血剂。这里是第七排,请求战地急救!请求……”

空气撕裂的声音,然后是一声巨响,泥土与血肉从天而降。

‘他们都是因你而死。’

“赫斯,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不救她……”

‘因为我是个蠢货。’

“你该叫我军士长。”

“赫斯……!你……”

“我没的选择,如果是我受伤,你也该那样对我做。每个人都该遵守规章,她尚未到那个地步。”

“你在说什么!如果是你倒在战场上,我同样会把你扛下来,谁敢阻拦我,我就开枪!!”

“闭嘴,这是违纪行为,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你只会从我这里听到这样的话,赫斯沃尔坎。我发誓。而且除了我,没人会救你。“

‘你是对的,我的确该死。’

钢铁摩擦,碰撞,扭曲的声音自四面八方传来。

”anvil……呼叫hq……请求,炮火支援,方位,本机位置。“

‘为什么总是我承受最重的伤害。’

”anvil……呼叫邻近所有单位,装甲步兵单位请求人员撤退支援,方位已发送。呼叫hq,第四中队已撤退,anvil请求接应支援……“

‘为什么我会被抛弃。’

”anvil……呼叫hq……我的能源即将耗竭,我的坐标依然是……坐……“

‘为什么……告诉我……’

重机枪的巨响如铁锤般,一下一下的砸击着赫斯的神经。

”咳……!咳咳咳咳……“他不停的咳嗽着,喘息时冰冷的空气进一步刺激着气管,他不得不捂住口鼻。一阵眩晕袭来,他挣扎着睁开眼睛,努力适应充满光亮的世界。

’这是什么……‘

他迷茫的看着手上的血,站了起来,检查身上是否有伤口。

’不是我的血。’

天亮了,从太阳的位置判断,已经是中午。路灯下的电池炉倾翻在地,锅里的东西也泼在地上形成一片褐色的水渍。

街道和附近的小屋里倒伏着一些尸体,赫斯分不清这是几个人的,因为他们大部分都被拦腰打断。

‘重机枪……自动步枪……还有……’

他捡起一只断脚,将残肢从里面拿出来,看了看鞋子的尺码,又在自己脚上比量了一下。

‘还有匕首。’

他穿上了那醉汉的鞋,一双地球军步兵的普通军靴。鞋帮上的名字被涂掉了,想必这鞋并非这醉汉的。双脚一阵温暖的感觉传来,但愿那不是某个人的血的温热。

旁边的小屋里摆着一排箱子,上面写着‘星际联合-药业商会-永饶救济总会-a型泛用营养液’‘c型医用酒精’一共五个箱子,倚着墙排成一排。

他打开其中一只箱子,从失效的保温层中拿出一支营养液,打开密封口喝了下去。

‘像是腐坏的果汁。’

他打开密封,喝下去,一支接一支,机械性的重复着动作,甚至没听到街道上车轮奔驰的声音。

“嘿,外面这些是你干的吗?”

赫斯转过身,双手各抓着一支营养液,用见了鬼一般的表情看着眼前的人。

腰间的匕首与挂件,手雷,壳式装甲,头盔与半覆式目镜,还有自动步枪与地球军臂章上的下士军衔。

‘立正,下士。通报你的单位,我是eef军士赫斯……不,不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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