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之中的那一声雷,震得十分诡异,竟然有催魂夺魄之效用,边长空只觉心头一闷,周身法力流转都微微阻滞,但他修行的是正经玉虚法脉、下过幽冥炼魂,涅槃过肉身成圣,根基可以说是打得十足牢固,声魔侵入神魂立生反应,逆势暴涨刹那间便消弭影响。
连边长空都被震得心头发颤,那乌元和大黑狗就更不用说了,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眼球一翻直接昏厥过去,呼啦啦地向地面摔去!
凭着它们的道行,落入古怪红沙内哪还有活命的机会。或许大黑狗还能够好一些,毕竟有着半器的身躯,一时半会还不会碰上什么危险,可是这个乌元就难以幸免了。如今身在陌生的地方,好不容易碰上个能说话认识路的,边长空自然不会放任他就这么死了。
脚下金光一闪,一手抓住乌元的衣领,一手抓住大黑狗的尾巴,随后口中念动法决,祭出了混天绫将这两位缠住,随手就系在了腰上。不如此也是不行的,万一那雷声在来一下,边长空一时间到不会掉落下去,可是也难免头晕一个瞬间,到时候万一再一松手,这两位想捞都捞不回来了。
地面上的黄色沙潮在那一声闷雷响起后,翻涌地愈发激烈,轰轰上涨速度。整座大地都在向上升,边长空虽然将乌元和大黑狗及时的唤醒过来,但是暂时也没有别的办法,想要不被淹没只能催动法力继续高飞,可是不久之后,边长空的头上突然传来‘咚’地一声响,跟着大黑狗的怪叫声传来:“邪门!”
大黑狗清醒了之后是飞得最高的,它直接撞头了,差一点就没把持住掉落下去。此时他们的头顶之上,就只有高远的蓝天,可是大黑狗却是撞到了头、这不是邪门是什么。他的喊声未落,又是连续的两声咚咚闷响,边长空和乌元也碰到了头。那个乌元的心思非常的机敏,他倒抽凉气。脱口道:“天是假的,是个盖子!”
边长空的心中惊骇!以他洞察纤毫的明锐五感、以大黑狗身为器灵的敏锐妖识,竟在距离顶篷不过丈许时,还未曾发觉天不是天!边长空想也不想,手中连连掐动,金色光芒喷薄而起,翻天印翻飞着向上猛击。
刹那间咣咣的轰击声大作。大黑狗和乌元恍悟,再顾不得惊诧,一个掏出狗窝一个祭出出剑。全都狠击那看不见的顶盖!下面的黄沙越拱越高,头顶之上却被盖住,若不能轰破了‘天’他们也只有陷落黄沙一个下场。
一时间法宝四起,炫灿光华伴随轰鸣巨响闪耀四方,压在他们头顶上的‘盖子’似乎不怎么结实,不过几个呼吸功夫,就被夯出了一道道裂纹。那个‘盖子’不可见,但裂隙棕红却是清晰可辨的,那裂纹狰狞如龙蔓延如脉,满布于目光之内。
包括边长空在内,所有人都面露喜色,正打算再加把劲一口气将其彻底砸碎。却万万不曾想到簌簌碎响乍起,自那一道道裂隙中,黄沙如瀑洒落!就算是傻子也能明白了,那看不见的顶子上,也是满满盖着厚重黄沙。将其砸碎无异自掘坟茔。
顿时他们全部停手,个个满脸的苦笑。这可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谁又知道这方天地倒地是个什么所在?边长空唤回翻天印、混天绫缠绕四周,同时还将九龙神火罩扣在了外面,同时还祭出了玄武金身大神通,乌元和大黑狗此刻也被边长空束在身侧,此时没有别的办法了,带会只能是闯一闯那无尽沙潮了。
然而那乌元看到边长空的玄武护身神通却是愣住了,直到黄沙快要涨到他的脚下才回过神来,猛然间乌元突然对着边长空一笑,开口便是一声大叫:嗷嗷——!
乌元并未讲人言,而是吐出了一声震天价般得吼叫。边长空和大黑狗十足被他这突然的一声叫吓了一跳,同时脱口喝道:“你想干什么?”
乌元却是不理他们,再次开口一声又一声的吼叫,声音轰轰如雷滚荡四方。虽然远不如之前震得他们发昏的那一声天地暴鸣响亮,可是听上去,两者的声音却有几分接近。更让众人目瞪口呆地是,随着乌元的大叫,上瀑布、下汪洋似的赤红沙潮竟收敛了、平复了还不等边长空再问一句‘怎么回事’,身处的这一片天地突然扭曲变形、他们只觉得眼前一乱、一黑,随即光明大作,再抬眼看,周遭景象彻底改变。
天上的裂缝不见了,几朵浮云正闲游;地上没了漫天翻滚的沙潮,一座方圆万里馒头一样的棕褐色山脉耸立在眼前,与边长空买来的那本关于云岛手札上描述的‘馒头山’一模一样。乌元也不敢怠慢,扬手放出飞剑,长剑破风一路直上毫无阻碍,再没有‘看不见’的顶子了。连番的突变,让人如同是坠在梦中一般,大黑狗的嘴巴快,急急忙忙的便开口问乌元‘到底是怎么回事’。
乌元见边长空的脸色不是很好,也不敢卖关子,伸手一指前面的‘馒头山’急忙的解释道:“我若没猜错的话,这根本不是什么山,是一头蜃龟的背脊,这头蜃龟体型巨大,多年不曾动弹一下,而它的肚皮则藏在土下不可见,所以看起来便像是一座万里的大山。”
大黑狗急忙的追问道:“那咱们之前是!”
“不小心走进它的肚子里去了,我想一定是这样的,不然我也不可能几十年都无法走出来,先前我一直没有想到这一点,直到看见大仙的玄武金身神通,这才想起古老传闻,在云岛出口是有着一头玄武血脉的蜃龟守护的。”乌元说话有些懦懦的,幸好现在他跟边长空和大黑狗混得还些熟悉,不然他还真不敢继续开口:“传说这头蜃龟能长到如此巨大,乃是从上古活过来的老前辈,身上有着玄武巨龟的血脉,平时根本都不会动,但偶尔还是会张嘴打个哈欠,你们和我都是正赶在这个时候过来,所以就直接走进去了”说到这里乌元老道不由得苦笑着:“我可是五十多年前进去的”
“这有些离奇了吧?巨龟的体内是那种形态的么?”大黑狗听得有些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