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邵兵醒来时,发现自己座在一把椅子上,周围一片漆黑,后脑勺隐隐作痛,他这才想起来——自己被绑架了!
“这是什么地方?”他环顾四周,虽然目不视物,但他还是能够感觉到,这里应该是一个小房间。
“那几个家伙……还有那个女人,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绑架我?”邵兵心里疑窦丛生,但一想到那个女人,下腹便不自禁地涌起一股燥热……
他急忙甩了甩头,让自己冷静下来,现在可不是想那些无聊事情的时候,得尽快想办法逃出去。
“呵呵,没想到你真的成功了,而且比我预想的还要完美!”黑暗中,突然有人笑道,然后是夸张的鼓掌声。
邵兵吓了一跳,循声望去,隐约看到房间的一角,有道黑影坐在那里。他定了定神,冷笑道:“藏头露尾,不是什么好东西!”
话音落下,房间陷入静默。
隔了一会儿,黑影动了一下,似乎手中多了什么东西,邵兵神经立马绷紧,他怕对方掏枪。
“咔嚓!”是打火机,邵兵暗松了口气。
“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谁吗?如你所愿。”说着,那人慢慢将火苗凑到面前。
邵兵借着火苗一看,眼睛顿时瞪得溜圆:“怎么会是你!?”
此人他还真见过,据说是位归国华侨,几个月前曾在省公安厅某领导的陪同下到二道沟子监狱参观,邵兵只知道此人姓周,叫什么忘了。
“周先生,你不是响应国家号召回国投资办厂,支援国家建设吗,怎么,商人不做,改行成了这伙亡命徒的头领?”愣了一下后,邵兵不客气地道。
他一得知此人身份,便立刻想到这人八成是个间谍,回国投资是幌子,目的是为了搜集国家情报。
可是,他搞间谍活动怎么搞到我头上来了?难不成想拉我入伙?不行,自己虽然过得不怎么如意,但也不能出卖国家,生死事小,失节事大,这点觉悟还是要有的。
姓周的大概五十岁开外,人长得斯斯文文,戴着一副很秀气的金丝边眼镜,细皮嫩肉,穿着打扮相当儒雅,像个大学教授。
他看了看邵兵,忽然笑了:“小伙子,你心中一定以为我是国外派来的间谍吧?”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周先生神秘地笑了笑。
听对方矢口否认,再配合他脸上的古怪笑容,邵兵倒是有点摸不准他的路数了。
“好,是不是间谍与我无关,我只问你,我是个逃犯,你为什么要绑架我?还有,你是怎么知道我要越狱的?”这两个问题始终困扰着他,此刻一股脑提了出来。
“咔嚓!”火苗熄灭。
黑暗中,周先生自顾自道:“邵兵,男,1969年生人,父亲邵宏伟,首都大学考古系教授,我国著名考古学家,对民俗学、玄学等方面也有很高建树,1974年离奇死亡。母亲方舒洁,小学教员。”
“你十三岁时跟一位道士习武,精通多种拳法,1985年高中毕业,三年后,你因倒卖文物被判刑,关在三道沟子监狱,我说得可对?”
听了对方的话,邵兵微微吃惊,但随即就释然了,对方既然连他越狱的事都门儿清,想要摸他的底那还不简单?
“倒是把我查了个底儿掉,不过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他也不是刚出道的雏儿,知道怎么跟人周旋。
谁知道周先生却摆摆手,一句“那个先不忙”,就又把问题给回避了。
“这些都是表面资料,不难查,不过有一点我很奇怪,那就是从你高中毕业,一直到你入狱这三年,在你档案里却是一片空白,一个人怎么可能无缘无故‘消失’了三年?这很不合理,所以我认为,这期间你一定遇到了什么事,而此事,被人为的掩盖了。”
“对于这一点我很好奇,这次请你来,就是想听你亲口说说当年的事,希望你好好配合,这样,咱们才有进一步合作的可能。”
进一步合作?看来这家伙把我绑架来,并非只是想听我说故事这么简单。
邵兵脸上露出复杂的神情,那三年里他的确经历过一些离奇的事,而且直到现在,他依然无法肯定,那一切是否真实发生过,因为那实在是……太荒谬了。
“抱歉,那三年我一直待在工厂里,朝九晚五,还有……”邵兵道:“我劝你乖乖放了我,我是个逃犯,警方恐怕已经发了通缉令,如果我失踪了,或是莫名其妙的死了,他们早晚会查到你头上。”
周先生没有半点惊讶,反而露出一个“吃定他”的微笑,缓缓道:”难道你不想查出你父亲的死因吗?“
邵兵顿时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额头冒出豆大的冷汗。
父亲的死一直是个谜团,他没有一天不惦记,他曾发誓,有生之年一定要揭开父亲的死因。而姓周的突然提起这件事,莫非……他知道什么内幕?
见他沉默,周先生又添了把火:“你只要把当年的事原原本本告诉我,我就向你提供有关你父亲死因的线索,这个条件很公平。”
“我……我凭什么相信你?”邵兵松动了。
周先生笑了笑:“你只能相信我。”
邵兵长久的陷入沉思,脑海中像过电影一样掠过许多画面,都是他跟父亲最后一次见面时的场景——
“这件东西非常神秘,爸爸就托付给你了,将来一定会有很多人想尽办法夺取它,答应我,你要用生命保护它,并一步一步揭开它的真相……”
“等你22岁生日时,你便带着它到指定地点去,那里,有爸爸留给你的礼物,记住,时间不能早也不能迟,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