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想了想,说道:“不对吧,如果他有病,怎么和黄美英……”丁一小心地说道。
“我也问过他同样的问题,他说黄美英能做的我做不到,他也不会那样要求我去做。”雯雯说完,脸就腾地又红了。
丁一摇摇头,她似懂非懂,说道:“我不明白……”
雯雯说:“我这几天去书店看了许多这样的书,我能多少明白一些他的意思。丁一,你说我们俩怎么这么多灾多难啊?”雯雯哭了。
丁一伸出手,握住了雯雯的手,郑重其事地说道:“雯雯,你爱他吗?”
雯雯哽咽着说:“这还用说吗?”
“如果现在让你离开他,跟他分手,你做得到吗?”丁一看着雯雯的眼睛说道。
雯雯不停地摇着头说:“我做不到,做不到,我会痛苦死的。”说着,眼泪就流了出来。
丁一见雯雯痛苦的样子,就说道:“那好,雯雯,我给你的建议是,和他共同面对,尽管我不懂这个毛病,但是我坚信,这个应该不算病,可能是他活得太沉重、压力太大造成的,你想想,他和别人……能行,和你就能行,关健是你要试着走进他的内心,理解他,关心他,给他爱,现在医学这么发达,没问题的。”
雯雯擦着眼泪说道:“可是,他自己都说自己是个废人了……”
丁一握着她的手,说道:“雯雯,他是不是废人要看医生的诊断,如果真如他所说是个废人的话,他不会和你结婚的,你要相信他,他是王家栋的儿子。”
雯雯止住了哭泣,看着丁一,说道:“你那么崇拜他父亲?”
“是的。”丁一点点头,目光坚定地看着雯雯,继续说:“我知道王书记的水平,相信他的儿子也差不到哪儿去。”
雯雯点着头,擦着眼泪说:“我也感觉他没有太大的问题,可是,你知道,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算了,跟你说你也不懂。”雯雯又狠劲地擦了一下眼泪。
丁一瞪了她一眼,说道:“嫌我不懂干嘛跟我说。”
雯雯说:“我没人可说,这种事只能跟你说,跟父母都不能说,他们会担心的。”
丁一说:“放心,你跟我说没有错,我肯定会给你保密的,只是你也别太苦恼,也许这根本就不叫病,自然而然就好了。我经常采访那些搞企业的,他们活得太累,压力太大,全国过劳死的人的中,除去科学家,就是企业家,所以你要多理解,多支持,拿出你女性特有的魅力,我相信他的病不用去医院,你就能看好他。”说完,调皮地看着雯雯。
雯雯看见她在坏笑,就扬手打她,丁一笑的一缩头,身子离开了桌子。雯雯想了想说:“也许你说得有道理,但是我们现在没有结婚,有些事不好说也不好做吗……”
“那就结婚吧,你们都谈了那么长时间了。”
“他不结,要等他实现人生目标后再结婚。”
“那你就问问他,除去结婚,他还有什么人生目标,难道要成为全国首富吗?”丁一觉得自己很不地道,绕着弯的打探王圆的事。
“不知道,我没问过,问他也不说,好像是很早的志向,男人的志向不好改变的。”
丁一说:“感觉他的确有很深很重的志向,而且隐忍不露,你也别瞎琢磨了,相信他吧。”
雯雯说:“我只能如此,别无选择。”
“哈哈,我们的青年偶像、大名鼎鼎的卢书记已经深陷其中不能自拔无可救药了。”
雯雯看着丁一,说道:“幸灾乐祸,你将来要是爱上,也会的,甚至比我还多愁善感,比我还深陷其中不能自拔无可救药。”
雯雯的话,让丁一收住了笑,她心说,雯雯,你怎能知道,我早就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了。她坐到座位上,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道:“唉,恋爱,是世上最幸福也是最痛苦的事。”
“哈哈,你说这话好像是过来人的口气。”雯雯又说:“丁一,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暗恋着什么人?”
丁一一惊,说道:“为什么这么想?”
“就因为你一直不恋爱,我感觉你好像在暗恋着什么人,比如你的科长,比如市长?我仔细想过,如果你要是暗恋,应该是他们俩,不会是广电局的人,广电局的人除去温局,似乎没有什么其他人能入你法眼。”
真是“近水知鱼性,近山识鸟语”,丁一从来都没和雯雯探讨过彭长宜和江帆的私人话题,而雯雯却能窥测出丁一暗恋他们!丁一的心就一动,说道:“雯雯,我的确很崇拜他们,因为我刚来亢州,就是一张白纸,什么都不懂,甚至机关里那个官大官小都分不清楚,许多规矩道道都不懂,而在机关里的人个个都是精英,是全市的精英。比如科长,比如市长,比如王书记,比如调走的樊书记,我是那样的崇拜他们,真的,你说樊书记吧,很少见他发脾气,甚至很少听到他说话,但就是那么的威严,威严得让你大气不敢出,但是你一旦跟他接触,他又是那么的平易近人。还有王书记和科长,他们是那样的会做事,会做人,开始的时候,我跟科长在一起,他的确对我帮助不小,给我讲了许多规矩和技巧,是个非常聪明的人,跟他在一起工作很开心,也很长见识。江市长吗,当然也是一个非常具有领导能力和深刻思想的人,如果他水平不高的话,估计也不会年轻就能当上市长,肯定上级领导比咱们更会看人。”
“所以,你天天泡在这样高水平的人中,就再也看不上那些青涩的年轻人了?”
丁一想了想说:“也不是,王圆还年轻呢,他青涩吗?我哥哥陆原也年轻,青涩吗?作为我,我当然喜欢找一个比我成熟、有担当、事业有成的人让我依靠了,似乎所有的女孩子都跟我的想法一样吧。”
雯雯相信丁一的话,丁一的家庭她知道一些,就说道:“丁一,你会遇到的。上次高市长还问我你找到对象了吗?我说没有。”
丁一笑了,说:“她怎么说?”
“也没怎么说,就说不理解你,看不透你,说你很有心机,别的没说。”
丁一笑了,说:“你怎么说?”
“我说小丁的确有心眼,但是她对人是无害的。”
“呵呵,谢谢你这么公正的看我,我要求不高,只要公正就行。”
雯雯说:“丁一,你别生气,有时候我也这么认为,认为看不透你。”
丁一白了她一眼,说道:“就因为我没有恋爱吗?”
“也可能吧,反正感到这么长时间不恋爱的女孩子,心里定然有很深的心事。”
“我没有不恋爱呀,春节回家还相亲着呢,只是我选择范围很窄,你想,我身在亢州,却不能在亢州找对象,回家找那范围太窄了,全靠别人介绍,这怎么能谈成?”
雯雯说:“我始终认为你不在亢州是推辞话。”
丁一不能继续跟她探讨这个话题,说道:“卢书记,今天好像不是谈论我恋爱的事吧?”
雯雯说:“这是个随时都可以公开讨论的议题。”
丁一叹了一口气,说道:“唉,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听你说话的口气就知道你是王书记的儿媳,说话都这么霸气。”
雯雯笑了,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唉不知道恋爱的滋味也好,省得烦恼。”
“哦?”丁一饶有兴趣地说道:“这么说,你是真正知道了什么叫恋爱的滋味了?那你现在先告诉我,什么是恋爱?恋爱是什么滋味?”
雯雯想了想,深有感触地说道:“恋爱就是全世界所有的人可以开心大笑,而你却笑不出来。”
丁一听了雯雯的话愣住了,她的确笑不出来了,半天才举着水杯说道:“雯雯,说得太好了,来,让我们彼此祝福吧。”说到这里,丁一感到自己的眼睛有些胀痛,她急忙不停地眨着眼睛,唯恐自己的眼里也流出泪水。
雯雯伸出手,和丁一的握了一下。丁一看见她的眼角再次流出泪水,只是她没有像自己那样抑制泪水,却让泪水大胆地流出……
两天以后,在锦安日报上,刊登了这样一幅照片,一个戴着眼镜,身穿西服,眉清目秀的青年帅小伙,手捧着一束鲜花,微笑着靠在身后的豪车上,自信而面带微笑地翘首望着前面,他的前面是锦安大礼堂,礼堂外面的柱子上悬挂着大横幅,上面横幅的字不完整,只有团工作会议几个字。这个照片的题目是:《里面有位好姑娘》。不知道是拍照时故意选取的的角度还是被摄者的故意,鲜花遮住了少半边脸,但是,熟悉王圆的人,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是王圆。这是在报道这次团工作会议时配发的一组新闻特写照片中其中的一张。
这张照片别人看到后也就是一笑,因为谁都知道王圆在和团干部卢雯雯搞对象,王圆年轻,帅气多金,手捧鲜花追求心爱的姑娘不足为怪,正是这样的年纪,年轻人有条件,玩玩浪漫很正常,所以,能看到锦安党报的人,自然就见怪不怪。但是在东方公司,当这张报纸被送到贾东方案头的时候,他旁边的助理秋月一眼就看出了这张照片上的人是王圆,她巧妙地把水杯给他递过去,拿走了那叠报纸。
贾东方说:“别拿走,这是今天的新报纸,我还没看呢?”
秋月迟疑了一下,就把上面的那张报纸留在自己手里,把其余的报纸给了贾东方,自己拿着这张报纸假模假样地看着。
由于订报工作每年都是市里宣传部的一项主要工作,尤其是三级党报的订阅工作压力很大,所以,市委宣传部就会把任务分解到给乡镇、开发区和市直各个单位,由乡镇、开发区的宣传委员负责摊派到辖区各个村、街道、企业等单位。北城是全市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不仅有自己十多家区办企业,而且还驻扎着中省地直十多家企业单位,订报工作自然也就占了一大块,大企业多订,小企业少订,所以保证了三级党报在基层的普及率。
贾东方是北城所属企业中订报最少的企业,三级党报只各订了一份,所以秋月每次都会到他办公室看报纸。这会贾东方见秋月把报纸拿走并不觉得奇怪,也就没有强行要过来,就低头看其他的报纸。
秋月手里拿着报纸,故意低头认真地看着,这时贾东方的电话响了,秋月便将报纸放在窗台上,去接电话,是任小亮,秋月捂着话筒说:“任书记找您。”说着,就把电话给贾东方,然后转身,拿着那张报纸,就走了出去。
任小亮这几天很烦,娜塔莎最近明显有些圈不住了,总想往外跑,想逛街,还缠着任小亮陪他一起逛。任小亮只能晚上陪她,还得要跟她拉开一段距离。前几天,老吴他们送给娜塔莎的小狗丢了,娜塔莎总是出去上街寻找,还拽着任小亮一起去找。任小亮哪敢公然跟她出钱,他可是不敢出差错呀,考察组走了有二十多天了,目前打听不到任何内幕消息。他有些坐卧不宁,就给贾东方打电话,想让他陪自己去锦安走一趟。
贾东方非常明白陪他走一趟意味着什么,那就是这一趟所有的开销都是他贾东方出,既然他开口了,贾东方多么不情愿也不行,也就答应了。
贾东方带上了秋月,带上司机,便赶到北城区大院,说来也巧,贾东方坐着车进去,彭长宜坐着车出来,彭长宜认得贾东方的车号,他坐着车里,不由地向后张望了一下,贾东方就从里面出来了,径直进了办公楼,后面跟着他那位漂亮的女助理。
彭长宜是回来参加党委会的,会议早就散了,他回自己办公室,跟刘忠和田冲他们坐了一会,又到党办跟姚平聊了几句,就出来了,正好碰上贾东方进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