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宸你在吗？”
没有人应答。
梁宸也是一个经常会早退的人，现在不在家里吗？难道说是去网吧了？
不对。
杨子宸眯起眼睛，突然注意到门缝处透出细细的——门并没有关严。
心里莫其妙地沉了一下，旋起精神，小心翼翼地握上门把，轻轻开了门……
房间里有些暗，但窗帘还留着一，很易就可以看里面……
好像有一个人倒在地上。
杨子宸警惕地走进屋子，抬手摸到了墙壁上的开关。
视野亮了起来，这看，是梁宸倒在地上，他浑身是血，向来干净的白衬衫也染红了大片，地面上也有血渍，只是全部都已经凝固了。
杨子宸的脑子飞运转着，血液已经凝固了，说明梁宸倒在这里已经有一时间了，如果是谁人所为的，那现在肯定已经离开了。
虽然多少还是因为吃惊愣了几秒，但杨子宸迅过神上前扶起梁宸，又下意识摸了一下他的额头，烫手的温度。想了一下，让梁宸靠在自己身上，这个时候也顾不得么了，一咬牙，开始小心地去解梁宸的扣子，但是没想到这个动作突然让梁宸惊醒了。
梁宸好像没有么力气，缓缓睁开眼睛，看到杨子宸马上从身上起来了，这猛的一动让他咬紧了牙，只是梁宸还没有站起来就又重重地摔了下去。
“你这是干么。”
杨子宸赶忙扶住他。
“你来干么？”
梁宸想推开，可手臂软绵绵的本使不出何力气，于是只得了衣服，让衣服重新遮挡住暴露出来的身体，他一脸疲惫，尽管声音很虚弱，却依然有种警惕的觉。
“你……”
杨子宸一时间说不出话，也知道刚刚的事有些难以启齿，可方仅仅是解开了一，看到梁宸身上数不的伤痕，有新有旧，并大部分都已经开始化脓，伤口不愈合也不结痂，血肉模糊着。不是很懂这些，虽然不知道会怎么样，可是人都知道情形很不乐观，这让难以想象梁宸之前是如何淡定自若地和大家说话的。
“你去吧，不用你管，天的事也不要和何人说。”
梁宸垂下眼睛，努力想要站起来，可天还是靠在杨子宸的身上，他不由得在心里冷笑一下，终于是撑不住了吗？
“我来帮你吧，你……”杨子宸说着，忽然发现没有词可以形那种状态了，索性直接口:“不处理一下你……”会死这两个字也始终说不出口。
“我说了不用你管！”
从来不会发脾气的梁宸突然用尽力气大声喊了起来，可声音听上去还是跟刚没么两样。
“你逞也要有个限度吧！”
杨子宸这么一说肚子里的火气一下子上来了，用比梁宸大好几倍的音量喊了去，同时又用力推了梁宸一把:“你还发着高烧！身上都已经这幅样子了你是活腻了是吗？还有你现在这弱不禁风的模样你觉得你一个人能到么啊？”
梁宸失去了可以依靠的媒介重重地向后倒去，背部撞在墙壁上，一股血腥味霎时涌入口腔，他硬是咬着嘴唇给憋住了，可还是觉到有血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他顺着墙壁滑到地上，本就没多少力气，如仅剩的力气杨子宸这么一推也全撞碎了。
气在这一瞬间凝固了，杨子宸看着梁宸，梁宸的眼睛里是从未见过的神情，无法读出是么，只是那个眼神异常的洞。
的神情逐渐缓和下来了:“我不会问你这是因为么，也不会告诉何人，我会来这里也只是我个人的意愿你不要多想，但至少现在……你多少依靠一下身边的人吧。”
“不用。”
梁宸还是冷冷地吐出两个字。他靠在墙壁上，眼皮沉重，倒是心里有一种莫其妙的觉，有些炽热，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逆着他的想法并行要他顺从。
杨子宸在心底叹了口气，四下看着围，希望可以找到梁宸药品的地方。虽然梁宸是说不用了，可也没有语气激动地赶走。
“你就用这个？”
从桌子上拿起一个瓶子，看样子应该是消炎的，梁宸把它在桌子上，那应该是经常使用了。
梁宸看了一眼，没有答。好像是在说不用这个用么。
“我还是不知道你是这种性格，”杨子宸摇了摇头，梁宸现在的样子不就个一死傲娇？说着，把那个瓶子重新桌子上:“你是死了都活该，等我一会儿。”
说杨子宸跑出了门，记得来的时候有看到药店。
一路上杨子宸满脑子都是看到的梁宸身上的样子，梁宸身上很白，可这种白不是么健康的白，是那种毫无血色常年不见阳的白。然后不是有那些刺目的伤口，还有一些疤痕，几乎就没有一块好地方。实在是难以想象梁宸都是怎么挺过来的。
梁宸在杨子宸出去以后侧过头看着窗外的太阳，阳已经趋黄色，看来他是昏迷了一天了，说实话，杨子宸如果不来，恐怕他本就不会醒来，这样的话要是明天警察找到，那可就口莫辩了……还得谢谢。
没有多久听到开门声，梁宸闻声看去。
杨子宸气喘吁吁地来了，一刻也没停留，拎着一个大袋子直接坐到梁宸面前:“你自己脱，还是我来？”
梁宸皱了皱眉，又将脸转了过去，抓着衣服的手也跟着垂下去了，衣服滑落，露出一个白皙的肩膀。杨子宸明知道他现在动都动不了，况还又那么一推……说来梁宸看到杨子宸拿来的那一大袋子还有些意外，曹鸿远也不是没给他带过，只是曹鸿远次给他的对他来讲全就够用一次，甚至还不到一次，一开始他也没有多想，但自从听到过曹鸿远的声音以后，那些声音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他们之间的关系了。
看到梁宸这样，杨子宸知道他是妥协了，于是露出笑:“反正都有这一次了，下次有事你可以我。”说着，双手抓住梁宸的肩膀把他过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我不是很懂这些，但至少比你那个有用吧，大概。”杨子宸手忙脚乱地翻着袋子，然后忽然顿住了，不好意地说:“我忘了……我应该给你找身干净的去……了，反正缠上都一样。”
梁宸听着这不知道是不是在自言自语的话怎么就突然有种给不大心的觉。
一阵疼痛断了路，梁宸赶忙握紧了拳头。
“你要是疼你就说。”杨子宸注意到了:“疼你就告诉我，虽说我也不会轻一些，但还是可以小心一些的。”主要是梁宸的衣服都已经黏在伤口上了，实在是有些难处理。
“没事。”
梁宸闭上眼睛，声音也来弱，疼痛让他的脑袋昏昏沉沉的。
杨子宸侧过头瞥了一眼，梁宸依旧紧握着拳头，忽然间闻到梁宸的头发有一股淡淡的香味，这味道还夹杂着雨水的味道。
“疼……”
耳边传来一声轻轻的声音。
杨子宸手上的动作随之僵住了，心脏也好像漏跳了一拍。梁宸的这样的声音简直要把人心都萌化了。但是知道，梁宸大概是因为发烧脑袋迷糊了会这么说，毕竟之前的时间里他说一个疼字了，就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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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都在你桌子上了，记得吃。看好了哪些吃多少，我都给你写在纸上了。
晚上，杨子宸到家后还是觉得心不下，又叮嘱了梁宸几句。
—谢谢你。
—没事，应该的。
以后梁宸那边就一直是输入状态，然后晌发过来的却是短短一句。
—我……有没有说么奇怪的话。
杨子宸看到梁宸这么问笑了一下，他。
—没有。
帮梁宸只是自愿的，毕竟那天……
只有梁宸一个人对说“早点去”，这也是这辈子，第一次听到。只可惜这份温柔不论是现在还是以后，都不是可以得到的，但是承认，贪婪地想要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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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宸下手机。
夜幕笼罩着大地，他躺在月里。
这次，是欠了一个大人情吧？
他望着窗外的白月良久，然后从床上坐起。
时间不多了，不能这么荒废了。
梁宸在床上木那地坐了好一会儿，头脑飞运转着，细细梳理着这次的事件，随后他下床坐到了电脑前。
他记得……王禹还有一个合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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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队，你找我？”
小王敲敲门走进了办公室。
“对，我想问问你，关于梁宸的调查，怎么样了，还有他的笔录。”
凌队盘腿坐在桌子上理文件，他背对着小王，沐浴着月，大概也只有坐到桌子上的时候能让人个身体都置身在这样的皎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