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萸一惊:“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吩咐你做这种事了?”
羌欢脸不红心不热道:“小主,昨夜辛常在故意装神弄鬼惊吓您,奴婢在屋外听到您抱怨,自知奴婢无用,只能以此帮小主出气啊!”
这羌欢竟想倒打一耙,拖她下水,真是小瞧她了。
辛常在柳眉倒竖,声音加重几分:“现在,林答应还有什么好说?”
林清萸努力平复了心情,想着昨夜菱巧抱怨话语是否被她听了,并不急着回驳辛常在,又问了羌欢一句:“我并未让你近身伺候,你既是昨夜从屋外听到,那你应该知道昨夜我窗上挂得是什么图案的香包。”
羌欢一时堵了嗓子,眼睛不知所措地转了转,有些心虚道:“是蛇形图案?”
她宫中的香包只用兰草作图案,何来其他图案的香包?她只是套一套话,没想到这羌欢还是如此蠢笨。
林清萸定了心,轻笑道:“端午避蛇虫鼠蚁,多挂兰草图案的香包,我倒好奇,你是哪儿见得蛇形图案?”
“这怕是在我宫里见的吧。”辛常在冷冷笑着,从袖子里甩出一个绣着蛇形图案的香包来,“林答应送我的香包新奇,但是图案并非我所喜爱,就改了针脚挂在屋外一晚。”
羌欢苍白地辩驳道:“或许是奴婢记错了!是兰花图案的没错!”
辛常在狠狠瞪她一眼,一脚将她踹在地上:“我看不是你记错了,是你做贼心虚把自己的脏事甩出来了!”
羌欢尖叫一声,连滚带爬地摸索到林清萸的脚边,嘶声求起饶来:“小主你可要救救奴婢啊!奴婢是为您办事!为您受苦啊!小主!救救奴婢!”
林清萸本见她这般可怜,不想再严惩与她,可她却半点悔意也无,还这般不知死活,心中已显杀意。
若再留下去恐成祸患。
“来人。”
小喜子和小乐子上前一步,齐声道:“奴才在。”
林清萸面无表情地看了羌欢最后一眼,淡淡道:“羌欢手脚不干净,送去掖庭自行处置。”
“是!”两人异口同声,一左一右拽住羌欢的胳膊,而羌欢像是身体粘在了地上似的,不死心地用干柴般的手拽着凳腿,面色狰狞。
林清萸掠她一眼,漫不经心道:“瞧瞧这双手,只不过一个月而已,就变得这么不堪了。”
上一秒还拼命挣扎的羌欢,听了这句话,忽然眼神黯淡,如心死一般松了手,任小喜子和小乐子拖拽着出去。
林清萸又复温柔地笑对辛常在:“姐姐对我这交代可还满意么?”
辛常在微微挑眉一笑,略带玩味地看着她,一字一顿般重重道:“林答应,你这话,诛心。”接着甩头朝外走去。
林清萸在人身后紧跟了句:“辛常在慢走。”遣散了宫人。
她对着门口处,看得有些失神。
菱巧以为她被吓着了,于是上前安慰:“小主受惊了,没想到那羌欢心性如此狠毒,不过好在小主聪慧。”
今夜的事还不算什么,羌欢虽然狠毒,但是实在愚蠢。
她缓缓闭眸养神,有些无奈地苦笑。
要知道这瑶华阁里的蠹虫,远不止她羌欢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