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这后宫中有用之人太少,也很少能为她所用。
这时鹭儿又道:“娘娘,还记得新人拜见皇后娘娘那次,回宫路上您不是瞧见了一个好人选吗?”
敏妃暂想不出,皱眉仔细思量好一会,才舒展容颜笑了笑道:“她啊,倒的确是个上好的人选。”兀自冷了面容,沉声补了句,“不过让本宫主动找她,她却还不配。”
萧声渐近,远远听时如凤凰清啼不绝如缕,而渐近渐觉曲调分外哀婉,似诉心中心事。
玄寅抚掌称赞:“好。慕贵人的曲子愈发精进了。”
慕娉婷与常绣茹闻言回头,起身行礼。
玄寅摆手道:“免礼。”
常绣茹依旧轻纱覆面,身姿仪态还是过往般柔媚优雅,自从她脸上受损之后就鲜少出来了,今日却跟慕娉婷一起到太液池来,让他有些意外。
他踏着松石路步履潇洒地朝二人走近,一众宫人紧随其后,正巧遇一石阶,御前太监李峭忙开口提醒:“皇上,当心足下。”
常绣茹以纱覆面,透过薄纱隐约窥见些红色,看来还未大好,只见她眸含笑意道:“皇上今日怎么有兴致来太液池呢?”
“今日日头很好,也不让人觉得闷热,所以特来赏景。”他话语一转,微微勾起唇角道:“若非如此,怎么能闻得慕贵人这般天籁。”
“皇上可知臣妾吹的是何曲子?”
玄寅稍一思索,答道:“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慕贵人作的曲子可是《凤求凰》?”
慕娉婷微抬眼眸,含情脉脉道:“正是此曲。”
“很好,合乎朕的心意。”他声音微扬,有些欢心道:“慕贵人,你的萧声清丽婉转,如玉碎昆仑般让人心旷神怡,便赐封号为瑾吧。”
慕娉婷动身行礼,声中喜色甚微:“臣妾多谢皇上。”
到底是名门闺秀,遇事仍不忘姿容仪态。
这一颦一笑,甚是让人心痒难捺,他有些意犹未尽道:“如此佳景难寻,瑾贵人若无事,不妨再吹一曲吧?”
“臣妾遵命。”慕娉婷笑颜灿烂,日光熏陶下更显得温婉可人。
萧声又起,惹得心头一片凉爽。
常绣茹看在眼里,心中有些奇怪的感觉,酸酸涩涩的难受的紧,她不免绞着手指掐着掌心,低声告退了。
明明是她提议派宫女去打探皇上行踪,再让慕娉婷一曲引得皇上心动的,可为什么现在反而难受别扭起来了。
她走在半路,用手猛地抓在树干上,死死地掐了一下,指甲瞬间崩裂,鲜血直流。
双儿见了大惊失色,忙拿出帕子赶紧给人伤口裹上,叫宫女去请太医。
“娘娘!您这是何苦呢!要是您不想帮了大可以直接告诉慕贵人啊,她和您多年姐妹一定会体谅的,何苦这样伤自己的,这是好不容易蓄留的指甲啊。”那块包伤口的帕子染片片红色,让她分不清是花纹还是常绣茹流出的血,双儿看在眼里满是心疼。
“看来慕姐姐今晚就要侍寝了吧,真好。”她垂下眼眸,颤抖着嗓音吸入一口凉气,道:“我也不知我这是为何,幸好,今日帮的不是那林清萸,否则我就算反悔也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