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言不攻自破。
“可见所言不实。”玄寅收了视线,偏头问林清萸:“你怎么想的?”
林清萸从容道:“臣妾以为,辛答应犯错不应宽恕,后宫有纲纪法度,犯则罚,罪应诛,更不该徇私舞弊,否则后宫再无人遵规守距,都会怀有侥幸之心。”
常绣茹诧异,想不通林清萸为何帮她说话。
话语恳切,听不出说谎之意。
玄寅又问:“那太后那边你要怎么回?”
“臣妾已经想好了,辛答应之前常常到建章宫陪伴太后娘娘,如今突然被禁足,太后娘娘许是少人说话不太适应,臣妾愿每日都到建章宫去,好好安抚太后娘娘。”
前路后路林清萸都已经想好了,得到圣宠是要紧,可得到太后垂怜更要紧,可她地位太低,之前就算到建章宫门口也被一声“正忙”原路遣回,正愁想不到法子接触太后呢。
玄寅对林清萸的回答也颇为满意,稍添笑意:“林答应果真聪慧,朕还以为你会法不容情,没想到竟说出这么两全其美的法子,是在家中学会的么?”
林清萸摇了摇头道:“这些道理都是臣妾不久前书中习得,后宫安静,所以臣妾也能静下心来钻研学习。”
玄寅声音明亮起来:“你竟还喜欢诗书?嗯,学不可以已,看来你没少在后宫钻研学习。朕这里还有几本正在读的书,你若能看懂就拿去。”
“谢皇上。”
见两人一问一答,说得好不热闹,常绣茹只恨自己失算错过此良机。
玄寅朝下看着常绣茹,忽道:“常嫔。”
常绣茹有些惊喜地抬起头:“臣妾在。”
“这里没什么事了,你先回去。”
玄寅的话像盆冷水从头到脚泼了她一身。
奇耻大辱,简直是羞辱!她上次被敏妃嘲笑就算了,如今林清萸屈居末流的答应也敢来跟她抢风头?本来同战线时好不容易看林清萸顺眼了些,现在越看越别扭。
慕姐姐怎么会跟这种忘恩负义的东西做姐妹!
凭她也配吗?!惯会装模作样,从前对慕姐姐是如此,如今对皇上更是…
绝不能再留手了。
常绣茹极力平复着心情,告退离去。
“你最近在读哪些书?”玄寅继续问着林清萸。
“是从太医院要的一些医书、药书。”林清萸如实回答。
一介女流之辈,读那些书来做什么,难不成还想做个大夫?
玄寅闻言挑眉,笑了笑:“读那些做什么?”
她总不能说是为了防止下次被人陷害,自保防身吧?
她编了个理由道:“皇上近来畏热之象虽有所缓解,可到底不能根除,臣妾是想找找有什么能古方药草,能彻底除去皇上畏热之疾,太医院忙碌,臣妾就借了医药书籍,想尽快找到。”
玄寅点了点头,“你倒有心…先回宫吧,今夜朕去找你。”
林清萸恭顺退去。
待人走后,玄寅挥了下手道:“李峭。”
李峭上前道:“皇上有何吩咐。”
“过来磨墨。”玄寅展开一轴淡金色绫巾,挥墨书写起来。
当夜,李峭带宫人礼物到瑶华阁宣读圣旨:“答应林氏,淑慎性成,勤勉柔顺,雍和粹纯,性行温良,克娴内则,淑德含章。着即册封为常在,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