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沐明远就是一个狗屁都不是的新科探花,而威武侯府纵使无人袭爵,也是历代勋贵,多年积蓄,且不说他一个不久前才用所有家财方才转藉成功可以科考的新科探花,且不说所谓的新科探花三年就出一个,当初分明是沐明远对裴漪惊为天人,然后各种绞尽脑汁,想尽办法,被拒两次,还在他的老师面前跪请,才得老师亲自去做媒,第三次方才得威武侯府允可婚事。
现在,他竟然反口说裴家当年是为了谋他的家财?
十几年前,他有个鬼的家财!
若不是裴漪嫁妆丰厚,让他有了充裕的钱财周旋疏通,哪怕他再是长袖善舞,八面玲珑,也不可能顺风顺水地一路高升。
裴霁气得整个身子都颤抖起来,沐清瑜一只手轻轻放在他的手臂上,安抚着:“外祖父,莫气,你若气坏了身子,岂不是正如他的意?”
裴霁浑浊的老眼看着身侧青葱水灵,气质如兰的外孙女,想到自己苦命的女儿,心中又喜又悲,他不气,为着这么个畜生,有什么好气的?
十多年前,他的渂儿远离京城的时候,他便知道,这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他再看向沐明远时,浑浊的眼神清明几分,苍老嘶哑的声音里却透着一股凌厉的气势,他一字一句道:“沐明远,你是觉得你矢口否认,便可将一切抹杀吗?瑜儿,把这册子最后一页翻给在场诸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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