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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发现得太晚了。
他一直以为,他的目标和方向才是生命中最重要的,可是现在,他发现,当意识到沐清瑜喝下了毒酒后,他的心竟然空落落的,好像被割开了一块。
那一块,既空又痛,痛到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脚步沉重,去拍门。
一下,一下,拍得用力,拍得凶残。
潘书把门打开,一眼看见双眼血红,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杀气的梁王,身穿轻甲,握紧拳头,擂在门上。
他怀疑,如果他迟开一会儿,这厚木精制的大门,是不是要被梁王给直接用拳头砸穿了?
潘书想说什么,但什么话都还没说出口,楚昕元已经一挥手,就把他推开,他不防,蹬蹬蹬连退了好几步,跌坐在墙根上。
潘书呆怔了,不由得咽了口口水,这梁王殿下的力气也太大了些。
还有,他这么凶残,杀气腾腾的模样,是想来找姑娘晦气吗?
这可不行!
他急忙跳起来,也顾不得刚才摔的屁股墩差点把屁股摔成八瓣般的疼痛,赶紧大声叫道:“梁王殿下来了,梁王殿下来了!”
楚昕元猛地转头看过去,眼神狠厉,把潘书吓得后面的声音都不敢发出来了。
这两声,屋里的人应该听见了。
果然,云池孟骁快步跑出来,潘书这么叫法,声嘶力竭,跟叫“敌袭”没有什么分别。
两人猛地上前,挡住楚昕元:“梁王殿下,你虽贵为王爷,也不能强闯民宅!”
楚昕元喝道:“让开!”
云池怒了,骂道:“果然一个个都不是好鸟,又是白绫又是毒酒,还来强闯民宅,皇家的人就了不起吗?兄弟们,咱们姑娘就任他们这么一茬一茬的欺负?王爷又怎么了?揍他,大不了亡命天涯去!”
楚昕元只听到白绫毒酒四个字。
他来晚了。
他到底还是来晚了。
如果他早点来,他可以阻止沐清瑜喝下毒酒,大不了抗旨。
自从看见母嫔倒在面前,他就发誓,他想要护的人,绝不会让别人动。
可是他还是来晚了。
他不想沐清瑜死,可沐清瑜还是死了。
他的心中像梗堵着什么东西,塞得他眼睛里更是血红一片,他道:“她死了吗?”
其实不用问他也知道,肯定是死了,宫里的毒酒,那都是见血封喉的,两个太监都已经出了门,人哪里还能在?
他只是下意识的,机械地问出这句罢了。
可是,这句话落在云池孟骁几人的耳中,却不是这个意思了,好啊,这一茬茬的来也就罢了,还问出这句话,他是多希望姑娘死?他们帮主碍着谁了?一个个的来欺负,当他们千陌帮的都是吃素的?
满腔的怒意再也不受遏止,云池一拳就打了出去。
楚昕元没避,脸上一痛,接着,嘴里就有一股铁锈味,他吐出一口血唾,神思清明了一些,看着几个对他怒目而视的沐宅下人,他也怒了:“你们就看着她死?你们都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