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虚白很满意自己的调配,点了点头说道:“在追寻的过程中,我的人被人截杀了一部分,虽然不知道对方的相貌,但应该是边军的人。”
“为何如此肯定?”
关虚白目光淡然,平静道:“因为偌大神朝当中,会在此时此刻帮助陆海棠逃脱的人,除了姚济世,再无其他人有这样的胆略和实力。”
边军向来是出了名的胆子大,而且也有这个实力能够做到。
李承焕想着那日进京的郑行文,那张如书生却最是阴辣狠戾的面容,沉默了一瞬后说道:“若是边军插手,只怕有些麻烦。”
关虚白说道:“会棘手,但却也不是全无办法。”
他随意的擦了擦手,偏头看向了桌上的那个年轻人,问道:“陈玄,你如何看这件事?”
陈玄起身对着三人行了一礼,然后重新坐下说道:“陆海棠看似只是杀了一个七皇子,但实际上却影响着两国如今政略的磨合,是为敏感时期,在这样的时刻百官们都不愿意看到任何意外发生,哪怕边军向来肆无忌惮惯了,可却依旧不会做的太过火,依下官看来,这次姚济世就算有心帮陆海棠隐藏,派遣的人数最多也不会超过二十人,固然是精锐更加麻烦,可开始还好,越是往后,能做的事情也就越少。”
陈玄来自长安,在上次和妖国使者的谈判中表现极好,因此被神皇调来了朝歌城待诏。
这背后,右相和关虚白都是出了力气的。
听着他的分析,哪怕是城府极深,极为老练的右相都是点了点头,和他们想的异样,即便是姚济世有心帮忙,可是为了隐藏和方便行事,派出去的人也不会太多。
汤底沸腾着,上面飘着一层白色的沫子还有红油。
能在风雪交加的冬日里吃上这么一顿火锅,那无疑是极为享受的事情,可以想象等到火锅的名声逐渐打出去,固然会引来诸多模仿跟风者,可白鹤楼作为创造者的招牌却一定会因此财源更广。
“听说宁北在佛法上胜过了年殊?”
席间,右相忽然开口,将话题引到了宁北的身上。
关虚白淡淡道:“治国靠的可不是佛法。”
右相说道:“小心驶得万年船,这段日子偏向他的人越来越多,就连中立派的一些人因为上次青崖海的事情,对我们也是有些不满。”
李承焕喝了口酒,辛辣的酒水穿过喉咙进入胃里:“小风掀不起大浪,就怕什么时候一个不注意,小风已经成了大风。”
几人都是沉默了下来,片刻后关虚白再度开口说道:“陛下要看的是谁更得人心,是谁能够继续让这个天下保持安稳,至于修行上面的天赋”
他说到这里,眼中闪过一抹不屑,淡声道:“至于修行上的事情,哪怕宁北表现得再如何卓越,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李承焕闻言思考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
他赞同关虚白的话,宁北从进京之后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可谓是出尽了风头,甚至可以与两位小圣人相提并论,可那又如何?
宁瑶一派的官员固然感到震撼,在内心深处却谁都没有太过在意。
为何?
因为宁瑶,因为常乐宫里的那位公主殿下。
哪怕你的田夫在如何出色,哪怕你在修行一路上得到了再多的机缘,闯出了再高绝的名声,可与宁瑶比较起来却依旧差着太远。
或许由于不常在人前路面,深居简出的原因,导致很多人都忘记了当今天下,这位公主殿下才是距离圣人最近的那一位。
未来二十年内,宁瑶必定能够踏足圣人境。
在这样的光环之下,宁北表现的再如何出色,也都显得十分普通。
右相喝了一杯酒,那张苍老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平静道:“朝中的风气歪了些,该要压一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