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背后腰里一抽,一把刀出现在鬃毛手上,按住卢兴宇的右手,鬃毛道:“这只手打的我?”
小保也不阻拦,又好整以暇地坐下:“行,我说过了,不给钱就一只手,这帐可以一并算了。”
“我们给钱!”林欢颜的脸上终于现出惊惶之色,把扶起来的于宏波交给董振扶着,快步跑到桌前,冲鬃毛喊,“你别动手,我们给钱。”
把手伸向桌面下的抽屉,边又和小保说:“别误会,我不是要救人,不对,我是想救人,想给你们拿钱,钱就在抽屉里。”
于同学、最近被林欢颜的镇定唬住了的董小振,都看傻了——这怎么声儿都变了?话都说不清楚了?这还是那个冷静的说“都听我的”的林同学吗?
原来,都是假像啊,合着,你就会跟我们装啊。
小保也松了口气——这才是一个高中女生应有的表现嘛,从见到这女的就有的那种“不对劲”的感觉,终于消失了。
看着林欢颜伸着手,颤颤巍巍地拉开近在眼前的抽屉,小保一伸手,就把里面一叠钞票捞到手了。
“钱你都拿到了,让你手下放开我同学。”林欢颜直起身说。
董振的眼睛盯着小保手上的钞票:“那是五千,你说要三千的。”
“刚才说是三千,可他又打了我兄弟一拳,这个也得算啊。”小保拿着钞票抖了抖,笑话,都拿到手了,还能再放回去?
董振摸了摸自己的脸,又看了看还被他扶着的于宏波,心想:那你们还打了我们呢。
想是想,他没敢说。
卢兴宇敢说,他还敢喊,被人按着膀子,对方手里拎着刀他也敢:“不许给他们!有本事让他们弄死我!不许给他们钱!他们上我家来拿钱,这是入室抢劫!我要报警抓他们!”
林欢颜看着卢兴宇——这货咋突然变这么聪明涅?
鬃毛比他声还大:“就抢你了咋地?还报警?你报啊!”
门外呯地一声响,然后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卢兴宇刚在脑子里闪了一个念头:刚子他们来了?……就只见七八个男子冲进屋来,其中一个一指鬃毛:“放下武器!”
另一个喊:“都站在原地别动!”
还有一个喊:“分局刑警办案!”
其实不用另外两个喊,小保他们包括鬃毛就都不敢动了,这气势这阵仗,这感觉,他们熟啊。
要说混子最怕的是什么,那肯定不是比他们更大的混子,而是,丨警丨察。
像鬃毛小保这种混得久的,和丨警丨察一着面,哪怕对方穿的是便衣,那味儿都能让他们打哆嗦。
就像耗子见了猫就哆嗦是一个道理。
鬃毛一动不动,任由一个丨警丨察把他手里的武器绞了。
林欢颜一指小保:“丨警丨察同志,他抢我们的钱,他手里的钱就是证物。”
一个丨警丨察走过去,从小保手里把钱也收了。
小保四人包括已经呆滞的马艳艳被丨警丨察押走了,一位刑警走过来,很礼貌地说:“你们也请跟我们回趟局里,做个笔录吧。放心,用不了多长时间。”
林欢颜点头,看了于宏波一眼:“察警同志,我同学被那些坏人打伤了,我们想先送他去医院看看行么?”
丨警丨察点头:“我们有车,可以先送他去验伤。”
于宏波摆手:“不用不用,我没事,刚才那拳不重。”
林欢颜暗暗瞪他——这怎么脑子又不灵了?你得重啊,必须得重,你伤得重,他们才能判得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