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顾烨之那栋楼已经空了下来。
顾航要经过顾烨之那栋楼才能到大厅。
他抬眸看着那栋楼，握紧了拳头。
很快，他到了大厅，但是听到顾老爷子骂人和砸东西的声音。
“那浑小子气死我了！我不同意他们结婚！他偏要结！现在好了！顾家出了个杀人犯！”
“砰！”
“离婚！让他们离婚！”
“啪！”
“我一定要白轻颜在判刑之前和顾烨之离婚！不能让她以顾家儿媳妇的身份上法庭！”
“哗啦！”
“来人！立刻叫律师来，给我准备他们的离婚协议书！”
顾航坐在轮椅上，九月的夜风微凉，他的心却像是掉入了冰水中。
爷爷不肯救白轻颜，反而要在这么关键的时间一脚将她踢开。
顾航拧着眉头，他没有进去，也不必进去，转动轮椅，朝着自己的院子滑。
几分钟后，顾航还是忍不住继续给顾烨之打电话。
顾烨之爱白轻颜，顾航知道，五年前，他就知道了，所以才精心策划，让白轻颜爱上他，成为他的棋子。
顾烨之一定不会不管白轻颜的。
—
顾烨之再度接到顾航电话的时候，他刚吃完饭，坐在位置上，观察着现场的情况。
吊唁现场，艺人走走得差不多了，还有几个稀稀拉拉的工作人员。
他瞥了一眼手机，唇角带着嘲讽的幅度，没有理会。
“通知戚蓝，让工作人员全部撤走，一个不留。”顾烨之看向血鹰。
“是，先生！”血鹰立刻转身离开。
顾烨之眼角的余光扫到笔直站立的血雁，脑海中的画面再度一闪而过。
“血雁。”
“是，先生。”血雁上前一步。
“下班。”
“……是。”血雁迟疑一下，还是退了出去。
顾烨之回眸看向监控画面，双眸微眯。
自动挂断的手机再度响了起来。
顾烨之有些烦躁的拿起手机，修长的手指点着手机边缘。
看来顾航今天是非要打到他接电话为止了。
顾烨之伸手扯开衬衣领口的一颗纽扣。
“喂。”他将电话接了起来，声音冷漠。
“喂，小叔，是我，顾航。”顾航声音里带着焦急。
“……”顾烨之没接话，身子靠在老板椅上，转动椅子，看向窗外闪烁的霓虹。
“小叔，我看到新闻了！颜颜不可能杀人的！小叔，一定是哪里搞错了，你一定要好好查一查！”
“颜颜？”
“……不！小婶儿！小叔，我觉得她不会杀人的。”
“为什么这么肯定？你们很熟？”
“没……没有。小叔，难道你不相信自己的妻子吗？”
顾烨之闻言，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摩挲着自己坚毅的下巴。
相信吗？
他以前自然是不信的。
但是他如今很确认白轻颜爱的是自己，他当然信。
但是他没说话。
顾航焦急的声音又传过来：“小叔，还有一件事，爷爷也看了新闻，他十分的生气，他打算让你和颜……小婶离婚。”
“我知道了！”顾烨之的眸子里迸射出一道犀利，语气很冷漠。
说完，他直接挂了电话。
离婚么？
除非他死，否则没人可以让白轻颜从他的户口本上消失。
顾烨之接完顾航的电话，心情不好不坏。
要是以往，他一定大发雷霆，如今知道白轻颜的心里装着的是自己，他反倒不把顾航放在眼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