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路费很贵的,学业又重,我实在是太忙了。”她又挣了挣,无奈的道:“爸,你先放开我,好吗?”
“芊芊……”
眼见王志贵伸出手要摸自己的脸,冉芊芊立即躲开了,眼底满满的都是嫌弃。
“你这个死丫头,劳资特地从那么远的地方跑来给你过生日,你这是什么意思?”
生日?她愣了下,这才想起,这天,真的是她十七岁的生日。她忙得都给忘记了,但话说回来,没人帮忙庆祝的生日,记得也没有任何意义。
“爸,我请你吃饭吧。”只要把他带到人多的地方,就不会出什么事了。
“都这么晚了,哪有吃饭的地。不然,你给我安排个住处吧,我还不知道今天晚上住哪里呢。”王志贵怕她逃似的,紧紧的抓着她的手,“要不,我们找个旅店,今天晚上叙叙旧?”
冉芊芊一听他这话,吓得魂都要飞了。叙旧,说的好听!
她力持镇定,点了点头:“行,咱们去找旅馆。可是,爸你这样拉着我走在校园里,我同学看到了,该多不好啊。”
“爸爸牵着女儿的手,天经地义,有什么不好。”别以为他不知道她心里算计着什么小九九,他攒了那么多路费跑来,可不是为了让她逃掉。
他大力的扯着她就往前面走,她拼命去掰他的手,书包都在挣扎中掉在了地上。
“喂,我干嘛要躲起来。”被草扎得脸疼,男人显然很不爽。
“嘘,求你,别暴漏这件事。”冉芊芊紧张兮兮的蹲在草丛中,差点被继父侵范这事一旦揭开,她一定会成为全校师生瞩目的焦点。她只想安安静静的读完大学,不想活在别人打量的视线下。
幸运的是,王志贵只敢对她出手,因为他认为他把她养大了,她理应让他随心所欲,让他开心。
一般差点或者已经被强暴的女孩,都不敢说出事实。这个道理,男人懂,所以他也就没声张,直到巡逻的人走远,他才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十五的月亮已经爬上了天空,皎洁明亮的月光洒了下来。
冉芊芊从未觉得月光也会如此明亮,照得他年轻帅气的脸,仿佛天神降临。
十七年从未躁动过的心,瞬间跳得极快。她傻在那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
他却看都不看她一眼,转身就要走。
“哎……”冉芊芊回过神,急急的召唤他:“你……”
他顿住脚步,猛地回过神,语气很不耐烦的道:“不要问我姓谁名谁,不要问我的联系方式,我不需要任何感谢。我也不是善心救下你,只不过我正好心情糟糕,想揍人。”
他的声音,也非常的好听。这样集帅气和霸气于一身的男子,是每一个花季女孩幻想的对象,更别提刚刚被他拯救的冉芊芊。
她时常想起他,幻想着再和他见一面,即使不能和他有任何交流,但远远的看看他,她也会很满足了。
就好像老天头一次听到了她的请求,大二开学一来,她就在学校门口看到了他。他被一群优秀的公子哥围在中间,依然显得出类拔萃。
她时常偷偷追寻着他的身影,后来知道他中午喜欢在学生会办公室吃饭休息,她就每天中午躲到学生会办公室外面的大树下,每一次见到他的身影出现在窗旁,心尖就如小鹿乱撞。
她真的没有希翼过会和他有什么交集,毕竟,她是那么的穷那么的丑那么的土,是地上最肮脏,不起眼的泥巴,怎么能够得到天上的云。
然后,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某一天,他竟然主动来找她说话,然后又说发现她的特别,对她展开了强烈的追求。
他是除了韩民外,唯一一个和她做到这个程度,还没让她吐的人。
丁仲武搂住她的肩,像哥哥亲妹妹那样,怜惜的吻了吻她的额头,叹息了一声:“傻丫头。”
他只是搂着她,任凭她窝在他怀里哭泣,大掌温柔的抚着她的后背。
周慧敏在他怀里,哭着哭着,最后哭着睡着了。丁仲武稍微动了动,她不安的要醒来,他就再也不动了,坐在她的床上,这样抱了她一夜。
不然,若他哪天离开了,她的眼睛还没好的话,一定会死得很惨。
无论他跟她保证过什么,危机感,从未从她的心头消失过。
她摸着楼梯把手下了楼,坐在大厅里想着自己能做什么。
这时,有车声渐渐接近,飞速转动的马达,明确的告诉别人,开车的主人要么很急,要么就是一个飚车族。
车声越来越近,最后好像停在了别墅门口。
周慧敏侧过头去仔细听着,难道是丁仲武忘记了什么东西,过来拿了?他本来是不住在这里的,可为了照顾她们母子,他就搬了过来,更为了照顾失明的她,住进了她隔壁的房间。
门外响起了争吵声,很快的,争吵声就变成了打斗声。
周慧敏正想问柳婶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只听大门咣当一声响,有人走了进来。
“少爷!”柳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惊恐的问道:“您怎么来了。”
少爷?是谁?周慧敏心底有股不好的预感,极其不好的预感。
被称为少爷的人,甚至理都不理柳婶,大跨步的来到了周慧敏的面前。
“周、慧、敏!”
只不过,他不是说和她划清关系了吗,那他还来这里干什么?
“周、慧、敏!”
这三个字,从他牙缝中挤出,带着滔天的怒意。
周慧敏不明白了,明明是他丢下了她,她也没有再纠缠他,他干嘛跑来对她咬牙切齿?
可他的声音听着实在太可怕了,她吓得直往沙发后面缩。
“你真的是让我刮目相看啊!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你就成功的成为了姓丁的入幕之宾!”他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拉了起来,力道大的,也不管会不会弄疼她。
“你先放开我,有话就不能好好说吗!”
“你到底是缺钱,还是缺男人?还是喜欢专挑有钱人下手?嗯?”他用力,恨不得捏碎她的骨头,暗暗的直骂自己犯贱,只不过是想到一件小事,就当成借口的催促自己又跑了回来。
“我想怎么样,关你什么事啊!滚开啊!”她一用力,挣脱了他的胳膊,因为力道太大,双脚向后蹬去。
韩民站在那里看着她,准备等她站稳了再跟她说话,可是,她却仿佛没看到后退的脚下已经空了似的,一脚踩了下去。
他慌得连忙伸手,却差那么一点点抓到她。
咣当--哗啦啦--
她整个人跌到了玻璃茶几上,撞到了茶几,撞翻了茶几上的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