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样对我?”
冷寒的眼睛里闪动着泪花,却忍着不让它们流出来。
韩楚用搭在脖子上的毛巾轻轻擦了擦脸上的水,冷冷一笑:
“这要问你自己。我救了你,你非但不感激我,反而故作姿态,想引起我的注意。你故意来到我的排练室里工作,目的就是为了接近我,想爬上我的床,做我背后的女人。”
韩楚站了起来,拍了拍手,
“恭喜你,你成功了!在演唱会结束之前,我的床都愿意收留你,只因为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哈哈……”
冷寒忽然大笑了起来,真是太讽刺了!
她为了避开他,做了各种努力,到头来却都被他解读成别有用心。
她还能说什么呢?
“我今天才知道,龌龊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冷寒瞪着韩楚,眼泪终于不争气地流下来。
韩楚笑了,好看的唇弯成了月牙:
“你知道为什么你与众不同吗?”
韩楚再次蹲下身,挑起了冷寒尖小的下巴,
“因为你特别善于否认,明明早已被人看穿,却总是倔强地反抗,这种游戏玩多了,也就不新鲜了。”
韩楚甩开了她的下巴,冷冷地看着她,
“说吧,还想要什么?”
擦干了眼泪,冷寒倔强地站了起来,面对这样的男人,眼泪只会让他觉得她软弱可欺,甚至会让他以为是她的另一种手段。
对同一个人两次,她还想要什么?她只想眼前这个男人永远消失!
“我想杀了你!”
如果能用眼睛杀死人,那么冷寒的目光已经将韩楚碎尸万段了。
冷寒掠过了韩楚的身体,弯腰捡起她的衣服,亦步亦趋地进入了洗手间,牢牢地锁上了门。
看着镜中的自己,已经憔悴不堪,她摸了摸自己的脸,不知道这张脸哪里得罪了老天爷,竟然让她如此悲惨。
穿戴整齐,她走出了洗手间,韩楚正坐在吧台边,悠闲地品着红酒。
没有责备,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冷寒就这样离开了那间噩梦般的1717号房间。
韩楚望着冷寒单薄的背影,嘴角露出讥讽的笑,举杯一饮而尽,只是这酒似乎失了往日的滋味。
第二楚,本以为冷寒不会再来,韩楚已经让吉姆去找翻译,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冷寒依然倔强地出现在了排练室。
她的脸上挂着招牌式的笑容,大病初愈的惨淡并没有完全褪去,但她却挺直了脊背,坚强地面对着各种嘲弄的面孔。
经过昨天的晕倒风波,排练室里的人对冷寒更加另眼相看。
姚琪似乎有些不太敢接近她了,因为她现在显得那么深不可测。
韩楚皱眉,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主动走到了冷寒面前,韩楚的声音低沉而邪魅:
“你来了?”
本以为会得到冷寒的冷眼,或是她的反击,意外地,冷寒没有看他,没有应他,径直走向了姜志焕。
不管韩楚出于什么目的,却只是碰了一鼻子灰,冷寒比之前还要寒冷。
“哼。”
韩楚鼻子里一声不屑地闷哼,女人总是会在爬上了男人的床以后,要求这要求那,冷寒反而不同,她非但没有要求,就连哭喊着让他负责任的话都省了。
难道从一开始,就是他想太多,错怪她了?
整整一天下来,冷寒没有看过韩楚一眼,更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
她只是勤勤恳恳地做着份内的事,不再在乎众人的眼光,也没有一句怨言。
韩楚又故意拖延了时间,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做,只为了找一个借口?
晚上十点,演员们都走了,若大的排练室里只剩下韩楚、吉姆、姜志焕以及冷寒。
韩楚这才明白了什么叫借工作之便,什么叫近水楼台。
他与吉姆耳语了几句,吉姆便带着姜志焕先行离开了。
冷寒见状,也拿了包包准备走人,没有姜志焕,她的工作也就结束了。
“等等。”
韩楚突然拉住了她。
冷寒顺着他的力道站住了,没有甩开他的手,也没有看他,更没有一句话,她的不在乎,让韩楚的心脏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跳跃得那么困难。
“看着我。”
韩楚命令着,冷寒却没有丝毫的反应。
“我让你看着我!”
韩楚捏住了她的胳膊,将她扭转过来,可冷寒依然只是低眉顺目,不想看他一眼。
眼前的这个男人让她感到恶心,外表俊郎光鲜的他,骨子里却只是个卑鄙无耻下流的男人,她的心伤透了,再也伤不起了。
一个字,一个眼神,都是多余,她的心脏早已被他割开,血液也被他冷凝了。
“为什么不看我?为什么不跟我说话?回答我!”
韩楚的怒火被冷寒点燃了,她什么都没做,只是忽略了他的存在,却让他怒火中烧。
像牢笼中的困兽,在做垂死的挣扎,在主人的面前极力表现着自己,为的只是能引起主人的注意,而不被杀害或丢弃。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让他这样,包括安娜。
甚至安娜提出分手的时候,看到安娜与老外在床上鬼混的时候,他都没有现在这般怒不可遏。
一个小小的冷寒,让他方寸大乱。
“如果你不是我想的那样的女人,怎么不为自己辩白?”
韩楚越来越怀疑自己的判断,阅女无数的他也会有失误?
冷寒扭过了头,她不会为自己辩白,宁愿自己被误会,也不要再与韩楚有任何瓜葛。
“你……”
人就是这么的奇怪,当他以为冷寒费尽心机想引起他的注意的时候,他试探她、羞辱她;当冷寒真的忽略了他的存在,他却一反常态地想得到她的关注。
从未有过的挫败感袭击着韩楚,没有他征服不了的女人,冷寒也不会是个例外。
他已经得到了她的人,原本以为她会捧着自己砰砰跳动的心脏扑上来献给他。
可事实并非如此,她把自己的心脏锁死了,他却找不到打开它的钥匙。
记得上次在保姆车内,她为了他的蛮横霸道打了他一个耳光。
如今这样的侵犯也一定能得到她的正面回击,他要她的反应。
他的舌探入了她的口中,翻江倒海般地索取,拼命吸吮着她的唇。
突然,一股咸腥灌入口中,韩楚放开了她。
她的唇上,因为昨日高烧而裂开的口子,刚刚复原,却又被他粗鲁地撕裂了,正往外渗着鲜红的血液。
一丝心痛的感觉,就连与安娜分手时都不曾有过的心痛感觉,涌上了韩楚的心头。
他情不自禁地抬起了手,去抚摸她的唇。
冷寒向后退了一步:
“韩先生,还有事么?”
她平静得像一面湖水,波澜不惊,声音却依旧清脆如泉水,响彻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