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没有关系,报纸上的报道都是明星们所谓的炒作,与我无关。”
冷寒淡淡地说着。
钟克然突然紧紧闭起了嘴唇,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腮部的肌肉一张一弛,就像暴风雨前的闷雷,随时都有炸响的可能。
他慢慢地抬起了手,将一张照片举到了冷寒的眼前:
“与你无关?哼!这张照片,你怎么解释?”
照片?冷寒狐疑着定睛看去,那照片上的人,竟然--是她!
她双手颤抖着拿过了照片,放在眼皮底下一遍又一遍地确认着,没有人会认错自己的照片,那个侧脸,的确是她的。
她从来没有拍过艺术照,即使是拍过,也不会拍成这个样子的。
大脑停滞了,她茫然地看向钟克然: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照片?为什么?”
“为什么?那要问问你自己!”
钟克然愤怒地拉起冷寒的手腕,用力一甩,冷寒整个人被他摔到了沙发里。
“啊!”
冷寒一声惊叫,不管这一跤摔得有多疼,心却是痛心疾首,钟克然从来不舍得碰她一根汗毛,她一直是钟克然捧在手心里的至宝,如今却如同草芥。
她趴在沙发上,转过头委屈地着着钟克然,眼中已含满了泪水:
“问我自己?问我自己……”
本是该问钟克然的话,冷寒问着问着,似乎已经有了答案。
除了韩楚,她没有过第二个男人,她的裸\体,也从未给第二个男人看过。
一定是那楚,她昏迷后被韩楚带到了房间,然后糊里糊涂地与他发生了关系,照片一定是他拍的。
冷寒的目光从钟克然的脸上移开了,游离的视线、惊慌的思考,她隐藏不住的表现,已经给了钟克然答案。
钟克然怒不可遏:
“想明白了?冷寒,我真是错爱你了!原来你这么贱!”
钟克然上前一把将冷寒拉了起来,粗鲁的动作将冷寒的手腕拉得生疼。
冷寒胆怯地看着钟克然的手,这不再是从前那双紧紧握住她的温柔的手,而更像是一副铁钳,要把她折断。
“枉我煞费苦心地要把你娶回家,你竟然这样对我?这照片,还有这些剪报,都是你寄到我家去的吧?怪不得前天刚刚答应了我的求婚,昨天就反悔了,原来都是为了那个韩楚!”
“啪”地一声脆响,冷寒整个人飞了出去,然后重重地跌在了地板上,嘴角流出了新鲜的血液。
冷寒只觉得头昏眼花,耳朵里嗡嗡作响,脸上的疼,钟克然竟然打了她一个耳光!
泪花飞溅,冷寒委屈地看着钟克然:
“什么剪报,什么照片,我寄了什么?你说的话我完全听不懂!”
钟克然此时根本听不进冷寒的话,他只顾发泄自己的愤怒。
韩楚的所作所为,此时都成了冷寒的阴谋诡计,他的愤怒又岂是这一巴掌能减少的?
紧接着,眼前人影一闪,钟克然又蹲在了她的面前,狠狠地捏住了她的双颊,面目狰狞:
钟克然用力一推,冷寒的头“当”的一声撞在了地板上,他又拿出了今天早上新鲜出炉的报纸,举到了冷寒的面前,
“你再来跟我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嗯?”
冷寒还没有从钟克然的耳光带来的余震中清醒过来,她闭上眼睛使劲摇了摇头,想让自己清醒一些。
睁开眼睛看去,报纸上的铅字在她的眼睛里有些模糊,却马上让她清醒了。
“钟克然与神秘女奉子成婚……”
这是怎么回事,怀孕的事她也是刚刚才知道的,怎么会上了报纸?
冷寒的心快从胸腔里跳出来了,本不想再用这件事来伤害钟克然,却总是事与愿违,为什么事实总是将她推入如此不堪的境地。
“克然,我……”
冷寒觉得很对不起钟克然,如果说她的伤害都是韩楚造成的,可钟克然又有什么错,他的伤害都是她带来的。
他本来应该是一个快乐的富家公子,却因为她成了人们的笑柄。
钟克然抓住了冷寒的头发,把她提了起来,像一只发狂的野兽,用力地摇晃着,歇斯底里地咆哮起来:
“说,你是不是真的怀孕了?孩子是谁的?是谁的?”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是她没有预料到的,她颤抖着双唇,只能承认了:
“是,我怀孕了。”
“啊……”
虽然报纸上已经报道了,但钟克然的心中还是抱有一线希望,希望那只是记者的炒作。
亲耳听到冷寒承认,他还是抑制不住地心痛了,他发疯般地狂吼着,抓着冷寒的头发将她甩了出去。
旁边就是冷寒的卧室,“咣”的一声,她的头正好撞在了门框上,光洁的额头顿时鲜血如注,一阵揪心的疼痛,鲜血已经模糊了她的视线。
钟克然已经失去理智了,冷寒的一切都不在他的眼里,他现在关心的只有事实,那个让他发疯的事实。
“孩子是谁的?说!”
冷寒一边按着额头,一边用袖子去擦眼睛上的血液,雪白的棉布睡衣马上被鲜血染红了,那片殷红在逐渐扩散着,就像钟克然与冷寒之间的深坑,越变越大,已经变得无法逾越。
钟克然的暴力让冷寒浑身无力,她只是轻轻地摇着头,算是对他的回答。
她怎么可能告诉他孩子是谁的,以他现在的状态,如果知道一切都是韩楚所为,必定会去找他,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
可是钟克然却不肯放过她,现在,冷寒已经成了毁灭他的幸福的刽子手,却不知最无辜的人是她。
“是韩楚的?嗯?”
钟克然步步紧逼,冷寒只能步步后退,直到无路可退,绊倒在她的床上。
看着钟克然被痛苦冲昏了头脑,她不怪他,只是心痛。
“你不要再问了,不要再问了,就让一切到此结束吧。我答应了你的求婚,是因为我爱你,我悔婚,是因为我怀了别人的孩子,我不能再自私地嫁给你,这样对你太不公平了。”
冷寒坐在床上,无奈地向钟克然诉说着。
对钟克然不公平,对她又公平了吗?
有谁能了解她的委屈,她的痛苦?
钟克然上前一步,将冷寒按倒在了床上,他紧紧地盯着她的脸,本来心爱的女人,现在已经被他得不成样子,却依然让他无法不对她心动。
这张脸,曾经多少次出现在他的梦里,午夜梦回,他多么希望拥着她入睡。
可如今,她却已经成了别的男人的床上客,甚至怀了别人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