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寒用力甩着手腕,都无法从韩楚的手中挣脱,她愤怒地瞪视着他,可从他的眼睛里,她似乎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与之前的他不同,除了挑衅,还带着憎恨,深恶痛绝。
冷寒被看得浑身发冷,这样的目光应该出现在她的眼睛里才对,是他弄掉了她的孩子,毁坏了她原本美好的人生,他还振振有词?他凭什么憎恨她?只因为她成了钟家的小姐吗?
“韩楚,你放开我!”
冷寒大叫着站了起来,饭菜洒了一地,
“韩楚,你没有权利这样对我!”
“是吗?没有吗?用不了多久,我会有这种权利的!”
韩楚冷笑着,突然松开了冷寒的手腕,然后决然地走开。
冷寒盯着他的背影,他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用不了多久,他会有这种权利的?什么权利?随便对待她的权利吗?
冷寒想起了刚刚韩楚看她的眼神,那种冰冷与憎恨让她脊背发凉,这个男人似乎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午饭时间一过,马上又开始了紧张的排练,下午的时间需要韩楚上场了,他和冷寒需要磨合,因为明天在台上,他们多数时候都要一起出场,如果没有较好的配合是不行的。
这个时候,安娜从外面进来了,她去了医院,处理了伤口,没有缝针,但是却不得不包扎,一块白色的纱布贴在了她的脸上,样子很狼狈。
她走进来的时候,正看见韩楚搂着冷寒的腰在台上走着,俊男靓女,他们看上去很登对,很合谐,安娜的火气不由得升了上来。
她没有办法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暧昧的样子,虽然她知道这只是工作,但强烈的嫉妒心还是让她无法忍受。
她来到了服装间,这里是这次在发布会上要用到的服装,她清楚地知道冷寒会穿哪些衣服,或许她可以做些手脚,让冷寒出丑,看她以后还有什么脸见人,更不会有脸去勾引韩楚了。
她正琢磨着要选哪件衣服,过度集中的注意力让她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人。
“脸上的伤好些了吗?”
一个冷情的声音在她的背后响起,安娜吓得浑身一抖,立即转过了身,是韩楚,他正拿着一瓶矿泉水,悠闲地喝着。
安娜有些尴尬,表情很不自然,刚才他们不是还在排练吗?怎么突然来这了?
“怎、怎么,练完了吗?”
韩楚斜睨着安娜,她好像有些紧张,刚才在台上他看见她来了服装间,出于礼节,是他把她弄伤的,他应该来看看她,可是安娜似乎有心事。
“嗯,脸没事了?”
韩楚再一次询问着,他想让安娜知道,他只是来问问她的脸,并没有其他意思。
“没、没事了。”
安娜摸了摸脸,尴尬地笑了笑。
“没事就好。”
韩楚看着安娜,她很反常,如果放到平时,她一定会借此机会大做文章,甚至会直接扑上来跟他撒娇,占点便宜,今天怎么这么安分?
韩楚皱了一下眉头,走开了。
安娜看韩楚走远了,这才想起来她竟然就这么轻易地放他走了,这是多好的机会,让韩楚为他的所作所为负上责任,说不定他会因为弄伤她而内疚,继而在她的软磨硬泡下跟她发生点什么,那样两人的关系就会有一定的进步了。
都是那个该死的钟幽然,害得她只顾着紧张了,都忘了这些。
安娜气得直跺脚,韩楚发现她在服装间,她不能在这个时候做手脚了,不然韩楚一定会怀疑她,索性她跟在韩楚的后面出了服装间。
排练又开始了,冷寒始终没有休息,既然答应要做,就要做到最好,这是她的原则。
安娜始终没有离开,她坐在角落里,一直看着冷寒,这个女人的确与众不同,她美得很清纯,很高贵,让人不敢轻易亵渎她,她不得不对这样的女人心生畏惧,如果她想抢,那么安娜绝对不是她的对手。
夜晚,最后一次彩排,冷寒穿上了最后一套压轴服装,一件纯白色的小礼服。
层层的白纱重叠着,白纱的边缘压着荷叶边,像是在她的膝上绽开的花朵,礼服采用宽松的设计,让裙子看起来很飘逸。
最上面只有两根细细的带子吊在肩膀上,安娜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冷寒,这件礼服让她显得格外清丽、淡雅,就像一朵出水芙蓉,带着娇羞却不失风采。
就是它了,安娜的十根手指因为嫉妒不停地纠结在一起,关节泛着可怕的白色。
排练一直持续到晚上十点,结束的时候,冷寒的双脚已经疼痛难忍了。
她换好了衣服走出排练场的时候,人都已经走得差不多了。
双脚胀痛让她不想穿上鞋子,她索性拎着鞋子、光着脚丫走了出去。
天空音乐厅的门口,停着一辆银色的跑车,车顶敞开着,一缕缕淡蓝色的烟雾从车里升腾起来,韩楚一直盯着门口,他与冷寒同住一个屋檐下,或许此时他应该让她放松警惕,最起码让钟家的人看起来他是个绅士。
冷寒出来了,她拎着鞋子一瘸一拐地走着,韩楚下了车,靠在车门上看着她。
她一手拎着鞋子,一手挎着包包,光着两只小脚丫小心翼翼地走着,就像是一个正在踩泥巴的小女孩。
韩楚的心中突然跳出了一个词--可爱!不会,他怎么会把这个形容词用在她的身上?
韩楚甩了一下头,再次向冷寒看去,他的目光如炬,带着一丝嘲弄,已经成为钟家的小姐了,只不过救场而已,用得着这么拼命吗?
他慢慢地走了过去,在冷寒的面前站定了,将烟蒂弹了出去:
“钟小姐,我在等你!”
冷寒低着头,先是看到了一双黑色的皮鞋,然后顺着看上去,两条笔直修长的腿,直到看到韩楚那对俊冷的眸子,她的心马上凉了。
她知道韩楚为什么等她,现在他们住在同一栋别墅里,他等她一起回家似乎成了理所当然。
“没人让你等。”
冷寒的态度很冰冷。
“你忘了,我们在同居,一起工作,却不一起回家,似乎有点说不过去,我怕你父亲会怪罪我。”
韩楚故意把这种关系说成同居,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喜欢看冷寒被激怒的样子,那让他很有成就感。
“你……注意你的用词,你只是暂时住在我家而已。”
冷寒果然生气了,小脸绯红。
同居?这个字眼太让冷寒敏感了。
她们不是同居关系,却早就发生了同居关系的实质,一想到她与韩楚的几次床战,她就不由得脸红心跳,在她的思想里,她根本没有做好准备进入这个角色,韩楚却早早地帮她实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