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恼怒地就去掰钟书的手,可恶,很紧。她用了好大的力气终于掰开,将他的手臂往后一甩,趿拉上拖鞋、下床。
脱去太大的一点不合身的男士睡袍,她抓过自己的衣服迅速往身上套。
“别穿这些衣服了。”
安然正穿t恤,男人低沉优雅的声音,忽而自身后淡淡响起。
她立即拉下t恤遮住小腹,惊讶地看着钟书:他什么时候醒的?
钟书也瞧着她,目光冷冷的。
“去买几件衣服,这身--拿出去丢掉!”厉眸扫向她身上的牛仔裤、平底鞋,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这些虽然她穿上也很好看,但总让人觉得少了点什么。
没有凸显出她本身那种秀丽脱俗的美感。
脑中浮现出她穿着浅蓝色礼服长裙的画面,那样的她、真是飘逸清丽,具极了东方美感。
一张金卡出现在安然面前,朝上是修长分明的手,再往上是男人薄唇紧抿的尊贵面容。
精钻的眸子紧盯着她,目光看似平静,但里面的神色、不容抗拒!
在那样的目光盯视下,她只有缓缓地伸出手……
……
天已晚,天色渐渐被夜色染黑。
穿着白色连衣裙、清纯可人的女子,端着一碗粥缓缓走向卧室。
粥是热的,且她听了他昨日的评价专门做的淡了些。由于这两日钟书都没有对她做出什么出格举动,她心底还是存在丝感激和侥幸的。
以后若能一直这么平安无事下去就好了这么想着,安然轻轻推开卧室的门。
宽大的卧室里只有一个人。
男人一手撑着头,正侧躺在床上看书。
微黄的灯光洒在他侧脸上,为他宛如雕塑的脸上打了一丝柔光。
他身上也淡淡洒着灯光。莫名的一种温馨气息笼罩,让那精心雕塑的脸显出几分精致柔和。简直是俊美地令人心惊!
“冷先生,您要的粥。”
安然说着挪开视线,不敢再对着这优雅绝伦的男人看下去。就容颜和气质来讲,他完美到可以轻易欺骗所有人的视线。
然而她知道,他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钟书抬起眸,眸光轻落在白衣少女脸上,眸底一丝温柔缱绻,在朦胧的昏黄灯光中、醉人地几乎能让人融掉
早上起来的时候,安然有些头晕地扶住额头撑开眸。
清晨懒懒的阳光洒进来,落在棕色的大床上。
突然间,安然回想起昨晚的事,双眸陡然瞠大。
低头朝身上一看,连衣裙还好好地穿在身上。只是……
掀开裙子一看,她立即倒吸口气。
莹白无瑕的肌肤上,从上而下遍布着细细密密的玫瑰色吻痕……
禽兽!
这时,门开了,亚伦。钟书端着一碗粥走进来,他嘴角带着微笑,侧身坐在安然身边,眼神沉静深邃。
如果但看表面,这男人无疑是很迷人的。但安然清楚他昨晚的所作所为,见他来了,脸色立即沉下去。还没有女人,面对他是这种神色的。
“来,喝点粥吧”钟书愣了一下,想到昨晚的事,也不介意了,抬起勺子要亲手喂她。
安然气愤地将头扭向一边。
了她、又来喂饭安慰她,他把她当成是什么了?!
“喝点暖暖胃”钟书继续劝,表现地很有耐性。
安然却一直侧着头,半点好脸色也不肯施予。
他包容地将勺子向她身边凑去--
被粥蕴暖的勺子刚碰上唇角,安然突然转身,伸手一推--
哐当一声碗被打翻在地,蛋花粥洒在床上、地上。
瓷碗碎了满地。
钟书俯身捡起碗,走到她身边。
“水我调好了,去洗个澡去吧。身上黏黏的、也不舒服吧”
他还有脸说?
一听这话,安然立即怒从心生,这还不都是他造的孽?!
“要不然……我带你去?”
思及她可能是累了,钟书很体贴地弯下腰,伸手要将她抱起来。
大手触到她手臂那刻,安然突然抓起桌上的瓷杯,朝着他砸去!
啪的一声
清脆的碎裂声在屋内响起,瓷杯擦过钟书额角,摔到墙上!安然惊恐地望住额角流血的男人,抱紧双臂,不住地往床角缩。
边缩边喊:“你滚开!禽兽!再过来我告你我”在男人冷静到可怕的目光逼视下,她的声音开始发虚,带着颤抖:“我是不会让你再碰我的”
钟书的眼神平静,眼底却闪动着如火的愤怒。
她在害怕吗?竟然对他的碰触如此地厌恶!
她畏惧又憎恶的眼神深深地刺激着他、摧毁着他的意志!
“快走啊!”
钟书只看了她一眼,便收回眸子冷冷道:“一会儿收拾一下,中午给我做饭。”
说罢走出卧室。
他一走,床上的安然、肩膀忍不住颤抖着,屈辱的眼泪再一次自眼眶流出。
……
擦干了泪水,她拉好衣裳,跨过瓷片碎渣,走到厨房。
胡乱下了一碗面条,她就随便地给钟书端出来了。
经过这两次的事,她那还想给他做饭,但又不得不做,唯有敷衍。
“你不吃吗?”
钟书开始并不理她,等面凉了些可以吃后,突然抬起头来不冷不热地问了一句。
安然摇摇头,垂眸站在一边看着他吃。
接连两次被她哪还有心思吃饭。
怎料,钟书少爷吃了两口,点点头:“嗯,很好吃。”
“……”安然只觉无语,也懒得理他。
两人半天没怎么说话,各干各的事。
钟书看书,安然干坐着,坐着坐着就发起呆来。
她真希望这日子快结束了,她好脱离他的魔掌。然现在还不能逃:现在逃了就等于前功尽弃了,不仅赔了自己又没得到想要的。
这么思忖了一会儿,安然起身,迷迷糊糊地朝着卧室走去--
接连被折腾了这么久,她也累了,要去休息一下。
她穿着拖鞋,朦朦胧胧地往卧室走着……
眼见大床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时候--
一道厉喝突然而至!
安然没听清钟书说什么,只觉得身子一空,突然被他打横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