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有句俗语:“撒大网,钓大鱼”,大抵如此。
“……”
“可是……这会不会太多了点?”
想起后座将近一满座的衣服,某人就头疼。
幸好可以用手臂抱着。
受伤的手虽已小心保护,许是伤得深,这几日时不时会痛上一阵。
垂眸抚上纱布缠绕的右手,“我的手……有点痛了。”
见他面色平淡,她只好试试这种方法。
钟书抬眸,眸内异色一闪而过。
“那好。”出乎她的意料,他立即温柔地、拉起她的手,“那等你伤好了我们再来。”
“嗯。”她佯装乖巧,任他搂紧自己肩头往回走。
……
两人往回走,钟书却没有直接带她上车。
“既然出来了,为什么不好好逛逛?”
见安然两眼瞧着银色法拉利,钟书侧头在她耳边轻笑一声。
安然眯着眼直点头,倏尔感觉自己被揽的更紧。
“嗯嗯!”
她不会告诉他,她被他勒的气都快喘不过来了。
……
安然觉得,不是自己傻了,就是钟书疯了。
侧坐在床上,两腿垂落着。
她始终觉得今天发生的事情如同做梦……
他带她买冰淇淋、一路上亲手喂给她吃,又带她沿着长满法国梧桐的大道走了一个多小时。
回到街道上时,还有花童追着他们“哥哥姐姐”地叫个不停,非让着让钟书给她买玫瑰花。
钟书给她买了99束红玫瑰,并当着花童的面吻了她。
哎……
她配合着做了一天的戏,若非腿都走麻了,还真觉得是在做梦。
--做了一场噩梦。
“然然,今晚我们出去吃吧”
倏尔,梦中的男主角却突然出现在卧室门口,脸上带着明媚温柔的笑意。
“嗯?今晚我带你去吃小吃。”他几步走到床边,蹲下来仰望着她,深邃的眸底闪烁着温柔笑意。
“小吃!我喜欢!”几乎是立即地,她开口道。
言毕,察觉出自己真是演戏上瘾了,他说什么都条件反射地说好。
捂着隐隐发痛的肚子,“唔,其实今天……”
“怎么了?”钟书抬高身子,蹙眉轻抚上安然脸颊:“不舒服吗?”
“唔,没有。”安然摇头,若这时告诉他实情,照他白日里对她的态度,还不又叫医生、又送医院,说不定还把她当垂死病人固在床上端水、敷湿毛巾的,没病都能折腾死她呀!
“其实我是白天路走多了,腿很疼。
其实这也是实情,只是把实际上的“有点”变成“很”,又把“累”变成“疼”而已。
她不会告诉他,她被他拉着走得很倦很无奈!
“没关系,我抱着你。”优雅的话音刚落,安然身子倏然一空,钟书已将她打横抱起,唇一勾,那笑容,那叫一个淡雅迷人。
安然:……
半晌,脸上挤出一个灿笑:“亲爱的”
心中却在流泪……魂淡!变态!白痴!
就不懂得透过现象看本质啊?!!
不过幸而他不懂,否则……她的小心思若是给他看出来了,她还不立马死翘翘?
她不知道的是,那点小心思他早瞧出来了,还借机配合的不亦乐乎
倏尔,一声尖叫--
“哎,鞋子!我的鞋子--!”
于是又拐回去……
……
早知刚才就不出去了!
安然光脚坐在床边,一手揉着胳膊闷闷地想。
白天吃那么多凉的,刚才又吃那么多热串串、各地小吃,现在……
她肚子彻底开始疼了!
她“亲爱的”白衣胜雪地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
“我说亲爱的”他侧过脸,长指别开散乱在她颊侧的乱发。
轻柔的动作,如沐春风的眼神,却看得安然……郁闷又纠结。
“嗯,亲爱的”回应的话刚出口,她就觉得肚子更疼了。
伸手抚抚她的眼角,钟书凝着安然片刻,晶莹白皙的脸庞,微微闪躲却不得不面对他的清澈眼眸,以及扯起的甜美唇角。
她的虚伪落在他眸中,他洞察的明晰,看着看着……温柔的眸底就浮出丝丝笑意,唇角也溢出更多暖笑。
无论她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她的演技,很失败。
对于伪装,她无疑毫不擅长。
倾近些,他敛目,含笑吻上轻捧在双手间的少女的唇。
这样也好。比其她演技精湛老练要惹人喜爱。
那吻,先前是轻柔地、羽毛般地拂过娇嫩唇间,之后,他渐渐加深这个吻……
灼热自双唇逐步移向颈间,大手伸向她胸口--
安然一怔,自那温柔气息带来的片刻恍惚中回过神来,目及他沉醉神色--
立即捉住他的手!
“怎么了?亲爱的。”动作一滞,钟书眸,眸内尽是轻笑。
眸光一颤,安然嘴角抖出微笑,“我今天……唔,来号了。”
手抚上肚子,尽管那里的疼痛不是因为来号。
“不对。”钟书眸子忽而一抬,眸内清冷吓了安然一跳。
“你应该是15号才来吧。”
25号,离下月15还有足足20天!
“……”她被戳破谎言,身子陡然一僵。
倏尔,眸内清冷掩去,被浮上来的轻笑暖意所取代。
钟书轻扶着她后颈,一指刮过她鼻子:“亲爱的,我都没发现,你还喜欢开玩笑”
“呵呵”安然仰脸,尽量笑得愉悦。
“这两天我们和平相处以来,我越来越发现你比以前有趣了”
“呵呵”安然嘴角的笑容更灿烂。
正笑着,额上倏然落下一吻。
水目猝然圆瞠,安然眸中闪过一丝慌乱。
“喂不是的”
不是的不能这样,她现在真是肚子痛。
“嗯?”钟书疑惑地抬眸瞧去,眸内那张小脸憋得通红,一副欲言又难以启齿的样子。
“又怎么了?”他柔声问,声音里透着疑惑。
“我……”安然憋着脸,一手捂着腹部:“我真的肚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