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我妈。”她垂下眸,眸内闪过一丝受伤。
倏又抬眸,“你肯不肯答应?”
钟书脸上呈现片刻的凝思,稍后,点点头。
“不过我要你清楚,我帮你不是因为你那个能算计的母亲,而是--”
一指摁上她娇嫩唇角--“这个。”
见眼前所竖食指上的鲜红血渍,安然心中一惊,她居然把下唇咬流血了难怪会感到疼。
不过,那么点血能换来婚礼的顺利举行,也值了。
钟书优雅地走入盥洗间,关上门。
洗把脸,对着前方的裱花镜子抬起头--
他帮她当然不是为了那整天想着怎么从女婿那儿捞钱的女人。
她唇角的血丝触动了他。
如果不是真心特别着急,是不会用力到把自己的唇咬成那样的。
她说话时的神情、唇上血渍,打动了他,那一刻他宁愿相信自己的心,相信她是心有苦衷,急着用钱。而不是连同那精明女人一起算计他、骗他钱……
……
安然先吃完了饭,坐在地毯上看短信。
这段时间,她坚持给婓纹发短信,虽然她从未回过。
想了想,她又发过去一条--
“纹,我不是有意骗你的,事情真相几天后我就能告诉你,相信我--爱你的,然。”
两手抓着手机仰起脸,过两天她和钟书的假结婚仪式举行完,她就可以对婓纹真相大白了。
否则,难保这粗心思的好友不会无意间说漏嘴,惹出点什么事。
总之,保证婚礼顺利举行,是她这段时间的唯一任务。
毕竟,她前面坚持了这么久,都是为了这个婚礼。
正想着,手机震动了,她想也没想地接起来--
“喂”
那头传来一个令她浑身僵硬的声音,“然然”
李天琪?!
安然昨天没接他电话,心虚着不知如何开口。
“然然,你的事……我都知道了。”
安然握着手机的手一抖,“天琪……”
心,似乎在颤抖。她惊恐地等待着暴风雨的来临,以及对方的悔婚。无尽的恐慌如被秋风扫罗的落叶,簌簌而来
片刻,一句平淡的话传入--“然然,我理解你。”
心,瞬间又是一颤。
什么?没有想象中的“没想到你是那样的女人”,也没有“你配不上我”,安然张开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其实你并不想和施天赐结婚吧,所以才取消了婚礼。”
嗯?水眸又瞠大几分,他说的--不是自己和冷先生的事?!
“也怪我对你知道的太少。我只知道你和施天赐谈过,没想到你和他竟有婚约。”前几日刚看见父亲放给他的视频时,他真的极端震惊。
“不过现在好了,你已经和他取消婚约了。”
“对了,那个姓冷的男人是你用来抵挡施天赐的吧?其实你们……”--
似不经意提起的一句话,安然闭上眼,思绪微乱。
显然李天琪还不知道自己目前的情况,他所知道的的,应该只是之前和那个姓冷的男人去紫醉金迷找施天赐,并亮结婚证的那个传闻吧。
“你们,真的结婚了吗?”
忧伤的一句话,仿佛对方只要说个是字,他就会跌入无底冰湖……
“没有。结婚证是假的。”
李天琪大松口气,语气瞬间愉悦,“我就知道,然然。你是用那男人来挡施天赐的。你之前说过已经和他没关系了。”
“学校的传闻果然不错,说你能拒绝得了那么多人的追求,原因就是会用挡箭牌。然然,我爱你,虽然你曾经让我们那么多男同胞做过牺牲”
“……”安然十分无语,其实,那个传闻的本意是--
每次对她死缠烂打的男人,都由婓纹这个挡箭牌出马降服了。怎么传着传着就变味道了。听李天琪的意思像是她经常用其他男人当挡箭牌。
不过,无所谓了。只要他开心了就好。
“然然,你对我们的婚礼是认真的,对吗?”
“嗯。”
“那就好。那我们快点结婚,好不好?之前定好的7月7。”
“好的,天琪。”
“那好,然然,相信我,我一定会精心准备的,你等我--。”
“天琪--”
最后没及时唤住李天琪,安然有些忧伤地垂下眸。她本想告诉他真相,自己会和别人举行一场假婚礼并祈求他的理解的,毕竟他是自己未来的丈夫。
正欲拨通电话,倏见门口一道阴影晃过。
她立即收起手机,站好。
下一秒,混血男子迈着长腿走入。
“怎么摆着这样一副脸色?你一直要求的可以实现了,不高兴吗?”钟书有些埋怨地说着,却又似不经意,未在这个问题上做任何纠结地自身后拿出一个盒子--
里面璀璨夺目的,是各式各样的珠宝。
水晶剔透,金银耀目,满满的一整盒,简直像个百宝盒。
“从里面挑出你喜欢的,越多越好。”
语气一顿,略抬了优雅的下巴,贵族气质迷人,“当然,如果你都不满意的话,我们可以出去再买。”
“不用了。”
安然立即打断,“这些就够了。”
她蹲在床边挑珠宝,钟书站在一旁瞧着。
里面每件饰物都精致、奢华到无与伦比。
等她挑完所有的珠宝,抱着盒子站起身时--
啪啪屋内响起钟书优雅的拍手声。
一个妆容精致的西方女子走上门口--
“这是给你找的造型师。”
淡淡瞟着安然,钟书简单介绍一句,清冽眸光转向门口女子时透出威慑,“帮她设计好造型,要效果最好的。”
“好的,先生。”女人唇角一扬,露出大方典雅的笑容。
梳妆台处--
安然坐在精致的椅子上,造型师手法专业地为她设计、打扮。
偶尔侧眸瞄着中年美女端庄高贵的脸,安然总觉得有些熟悉。似乎是在电视上还是报纸上见过。
可究竟在哪儿见过呢?
……
“爸,我决定了,一定要和然然结婚。”
李天琪走到父亲身边,坚定道。
“你--”正看报纸的李市长从中抬起头,哗啦啦抖着报纸,目色严峻地近乎凶狠。
“你又不是没看见那段视频,公然带着别的男人去找未婚夫离婚!那样的女人,我们李家绝对不会要!”
李母闻声自卧室赶出来,扶着丈夫肩头,表示赞同。
“天琪,不是我说,那女人都和别人领过结婚证了。你怎么能要这样的女人呢?”
“那证件是假的,然然从没和任何人结过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