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走出酒楼,安然羞愧地耳朵都有些红了。
如段逸凡所言,他第一次见她是她闯入未婚夫的宴会和钟书跳舞。第二次闯入包厢吵着要和未婚夫离婚,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出示和钟书的结婚证书。
两次举动都像是个泼辣、不守规矩的差劲儿女人。
“我表现地是不是很差劲儿?”
突然放大在眼前的一双黑眸,安然吓得止了声。
段逸凡突然停下来,妖孽的黑眸紧紧望着她,泛着银色的月光,“没有。你有趣得很,我早注意你了。”
他拉住她的手,眸内一抹兴味逐渐扩散……
安然心头一颤,甩开他的手,“对不起,我以前似乎没看见过你。”
背对着她,优美薄唇扯起的弧度逐渐上扬,“没关系。”
闲散的声音传来,“那边就是商业街,我们步行过去吧。”
安然偷眼瞧一眼他的脸色,后者抬头望着前方,一副很自然的样子。好像刚才的过激态度,只是她自己的事。
她不禁有些埋怨自己的多想。但是……
想起刚才他去拉自己的手,她还是觉得……浑身不自在。
似乎她现在只习惯于和钟书牵手。
“看这盏灯”
前方一米外,段逸凡转过身,妖瞳带笑地望着她。
礼貌,和气。
意识到倒像是自己极不礼貌尊重。
她轻“哦”一声,羞愧地加快脚步走过去。
梅田商业街。
这里是日本规模最大的地下街。
段逸凡站在日本灯笼面前,略眯了眼对她微笑,邪美之气在精致的脸上流淌。
灯上画着各种各样的字符和图案,很是可爱。
“这盏灯很漂亮吧”
见安然微微点头,他拿出皮夹,用日文说了一串话,老板笑眯眯地把灯笼取下来递过去。
段逸凡拉着狭长的眸子望着她,在他暗示下安然有些不好意思地接过灯笼。
他没有丝毫义务为她买东西,可既然已经买下了,她不接又太没礼貌。
沿着商业街走出来,段逸凡手里多了几个小玩意儿。“啪”他打开装潢漂亮的打火机把玩着,火光映照出他的脸、瞳孔内笑意妖孽一片。
安然提着灯笼走在一旁,橘黄的光照在光线昏暗的街道上,街道更显静谧。
“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日本?”
段逸凡停掉打火机,妖瞳睨向安然,“噢?这么想离开日本?”
他倏尔,唇角微扬,笑意到不达眼底,微笑的神情里渗出些许警告之意,笑意里透出几丝阴沉的危险,“可是……我不喜欢我的旅伴在我身边时想别的男人。”
“跟我在一起时,你最好把别的念头都抛开,否则,别怪我不满意不放你走。”
“……,你……”
…………
半夜,钟书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别墅。
卧在沙发上的丹妮雅倏地翻身而起,上前搀扶,“钟书,你总算回来了”。
他已经三天没回家了。
为了去找那个女人,他居然三天不回家!
派人找还嫌不够,居然自己也要出动。
钟书眸子一斜,清冷目光,没有任何温度地扫去--“放手。”
丹妮雅倏地松开手,脸色苍白地看着那俊雅迷人的男人走向沙发。
她知道,他一直怀疑自己。但是……
她眸色更阴沉了:自己在他眼中敌不过那女人的话,她可以加重筹码!她不信,双亲加上青梅竹马三个人在他心中还敌不过那一个东方女人!
…………
这几天,安然大约弄清楚了段逸凡的计划安排。
亚洲之旅,从日本到韩国、再到朝鲜,然后,回到中国。
今天,他要去的是日本的首都--东京。
“你真的打算让我陪你旅游完就放我回去吗?”安然穿着艳丽和服不安地走在段逸凡身边。
“嗯。”段逸凡点下头,侧头,手指轻放在她下巴处,对上她略带惊慌的眸,“只要你听话,我就会履行诺言。”
“好了,到了。”他转头望向“かぶきまち”的招牌,倏地收回手。
安然压下心头腾起的怒意,望向“かぶきまち”的眸子透出几分茫然和未来未知的恐惧。
虽然段逸凡说了,待会儿她只需一直呆在他身边。可让她穿上日本服饰画上日本妆容随他参加他们的什么年会,她还是觉得很不舒服。
说是年会,其实是上流社会子弟们每年固定时间聚在一起交流、谈论。况且,年会所在地是歌舞伎町这样的地方。
但想到回家,想到钟书,安然咬下牙,还是坚持了下去。
歌舞伎町区--
日本有名的大型红灯区,被称作日本的“不眠之街”,众多酒吧、夜总会、情人旅馆聚集地。合法与非法活动混集是这里的独特气氛。
虽正值深夜,这里依旧是灯火通明、人来人往。
段逸凡领安然进入的,是一所相对高雅、洁净的大型樱花会所。
一进门,安然就被人拉到一旁,她踉跄下,推搡着抓着自己哇哇说个不停一把年纪却妆扮艳丽的和服老婆婆,水眸下意识地向段逸凡求救。
妖孽男子唇角一提,双眸带笑地望着她,“没关系,她是给你化妆的。”
面对他的无动于衷,安然只好放弃般任老妇人将自己拉入小门。
化完妆,心中聚集起不少怨气。
刚从镜子里瞧见自己白面红唇,鬓旁樱花簪的模样,简直是日本艺妓的造型!
所以,当她由老婆婆领着踏着木屐小心翼翼走向深处的聚会所在地,看见大型餐桌前那群贵族子弟们见到她眸中放出惊艳之光那刻,立即生出股要逃的冲动。
若是钟书的话,绝不会这么不体会她感受、让她出席这种场合的!
她苦涩地扯下唇角,也是,她和钟书的关系,和与段逸凡的关系岂能一样?
此刻,虽夜深,优雅挺拔的身体依旧斜靠在真皮沙发上,灯光淡洒在钟书俊颜上,他一手侧搭于头顶,尊贵如一尊年轻神祗,优雅眉目间却透着几分颓然失落。
“还没找到吗?”
跪在他脚下的男子点点头,相较于他的尊贵气度,伟岸身型看起来似乎矮小黯淡了许多,“少爷,所有城市都找过了,都没有。”
“那周边的人口贩卖场呢?”
“回少爷,亚洲、欧洲的人口贩卖市场都问过了,最大的i。s。和bckheart也问过了,说是、说是这几个月都没见过所描述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