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最近为什么总受欺负了吧我都说了,因为你主子都不愿理睬你!这大家都有目共睹的”
“我还没见过你这么差劲儿的仆人呢,又老又笨,更重要的是--你家小姐都看不起你呵呵”
男孩的大笑与女孩的呵呵脆笑交织着,冲入安然耳中。
“要怪、就怪你的主子吧!她都从不用你!”
又一道大声的嘲弄,正要拐弯的安然停下来--
“你呀你,没得救--”
“住手!”
正弯腰戳着伊丽莎白鼻子的男孩抬起身来,看见是调头返回的安然,脸上一怔。
很快,站直了身子,调皮的脸上挂上抹不羁的笑容,“这位中国小姐,这么又笨又蠢的仆人、整天都不怎么挨近你。我帮您教训教训她,也没什么不对吧”
“我的佣人,要教训,也是我来教训!什么时候轮到别人管了。”
看着安然严肃的脸色,男孩喉内一紧,瞧了眼身旁女孩,两人打了个眼色,不甘却又很识趣地离开了。
边走边嘟囔。“没想到,她主子还护着她呢!
“哼,就是。都没见她俩一起过。
……
两人走后,伊丽莎白抬起头--
“行了,不用谢我。”安然出言,不悦地打住她还没出口的话。
连扶她起来的动作都没有,安然说完便转身毫无留恋地离去。
看她双唇蠕动的样子,她就知道她是想谢自己。
不想听她说谢,因为,那张嘴不知向丹妮雅泄露过多少秘密。
这次她之所以帮她,仅仅是不想别人因为她的原因受欺负!
下次、没有下次了!她不会给背叛自己的人铺路。
安然走得利落冷酷、近乎烦躁,却不想,趴在楼梯上的人,一直抬着头,用感动的眼神望着她……
……
“呀,你们知道吗?今天、受接待的克书德先生很高兴,老爷说要奖励丹妮雅小姐什么分数呢”
“克书德先生不还夸,丹妮雅小姐高雅大方,很适合做老爷的儿媳呢”
“什么分数啊,咱们也不清楚。”
两女佣兴高采烈地说着,撞见迎面而来的安然,赶紧闭了嘴,神情微显怪异。
虽不清楚这中国女人的来历,但她们都觉着、她还有丹妮雅小姐和少爷之间的关系有点复杂。
安然本来心情就不高兴。这则消息,简直是雪上添霜,让她心底、愈发地阴寒了。
什么接待?!
刚才有客人来了?她居然不知道。
也难怪,她一个人闷在屋里,又不像丹妮雅那样、到处爪牙、随时有人通风报信。
她现在、什么也不知道,也没人愿意告诉她,简直像个聋子!不,又聋又瞎的!还拿什么和丹妮雅比……
抱头坐在桌前,几分钟后,才缓缓抬起--
眼前的桌面上,突然凭空多了一张纸条--
她惊奇地环顾四周,空无一人。
先不去想纸条的来历,她打开一看,顿时懵掉!
纸条上写着几个大字:你知道谁是害死你奶奶的凶手吗?
下方的答案是:丹妮雅
看完,安然整个人如遭雷击。她甚至怀疑自己现在是否还活着,身子不像是自己的,僵掉了、冷掉了,除此没有任何知觉。
她一直以为,间接害死奶奶的人、是自己。
是自己接连婚姻失利,最后又看似是被钟书欺骗,奶奶受不了打击才去世的。
她为此一直很愧疚,觉得愧对家人、没脸见父亲。
而那个本来与她关系就不太好的家,更是因为她导致奶奶去世的原因,与她彻底决裂、毫无余地!
事到如今,却有人告诉她、害死奶奶的人不是她、是丹妮雅!
一阵难以言喻的汹涌、纷乱后,她反倒平静下来。
屋内来回踱步着,回忆着之前的种种……
对,纰漏太多。
奶奶去世时,她还刚从国外回去……她根本不知道她走后家里都发生了什么。而且,以奶奶对她的了解信任,在没有见到她之前,是不会轻易相信那些传闻的。一定是遭受了什么刺激,甚至是丹妮雅找人下黑手……
正想着,门突然被叩响。
谁?安然猛然抬头,到门口、拉开门--
看到来人那刻,她眸光松了下去,也淡漠下去。
居然是她、伊丽莎白。
“是你?你来做什么。”她转身懒散地走到窗边,疏冷的语气、淡漠的脸色,明显的不欢迎。
“小姐”
“你要是来道谢的就算了。”
安然口气不善地打断,手中紧紧捏着那张纸条,生怕被她看了去。
“……”伊丽莎白被噎住,片刻,眼眸哀伤地望着她。
安然见不得她那神情,偏过头,不去看她。
“不管怎么样,小姐今天对我的帮助,我都会记在心里的。”
安然看着她,不解质问的话冲到嘴边,还是忍住了。
直到她略显笨拙的身体挪到门口,略偏了头--
她看见她侧脸卑微而忧伤的神情--
“别走!”厉声叫住她。
伊丽莎白转身,目露惊讶地望向说话的安然。
安然咬咬唇,她还是、一时冲动没能忍住,“你真想答谢的话,以后就不要再监视着我了!”她若真心感激,就不要再去出卖她了好不好!她已经够烦了,她要真感谢她,就不要再来添麻烦了。
?伊丽莎白怔愣在那里。
瞧着她一脸懵然的样子,安然气不打一处来,“你别装了,我都知道了。”
“小姐,你在说什么?”伊丽莎白上前一步,呆呆地看着她。
这是她第一次,和她主子说这么多的话。
“你是丹妮雅用来监视我举动、有动静就上去汇报的眼线吧。刚来时,我跟少爷独处的事,就是你向丹妮雅小姐告的密吧”所以亚历山大才会得到消息,让她刚到就被扣掉5分。
“小姐,我没有啊!我真的没有!”还没说完,伊丽莎白就开始叫冤。
出乎意料,伊丽莎白的反应,完全出乎安然意料。
她扑到安然身边,抓着她的手,摇晃着。
看她拼命解释的姿态、几欲哭泣的眼神,安然也有些懵了。
“小姐,我根本不知道你说的那件事。我和丹妮雅小姐几乎没说过几句话呀,小姐。你一定要相信我。”
难道这次、又是我错了吗?安然望着伊丽莎白:如果不是真的冤枉,以她温吞性格,绝对不会行为激烈到这种程度。
是啊,以她这种老实、总被欺负的性格,丹妮雅又怎会找她做自己的眼线呢?是她处于混乱的环境下疑心太重,以至于把好人都想成了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