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被吞噬,要么战胜它。
就算已经痛到无法忍受的地步,清浅心底,也没有一丝一毫想要放弃的软弱。
她只是忍耐着,不断忍耐着,然后等待可以挣脱桎梏的那一刻。
神识反倒在这种折磨中,越强硬和清明起来。
既然混沌之中也可以劈出一丝光明,为什么我不可以?
在漫长而难耐的割据中,她忽然清晰地“看”到自己的神识,从微弱的一缕慢慢增强,而后逐渐扩大,无限延伸。
视野也随之变得辽阔。
眼前,远处。
草木,山川。
盈昃日月,列张星辰。
玄黄天地,乃至洪荒宇宙。
一切生命的规律似乎缓慢下来,它们所运行的脉络,方向,一一呈现在眼前。
痛楚正在慢慢消退,而她感觉到,自己已经不仅仅是神识而已。
由此所衍生出来的,还有躯干,手脚,眼耳口鼻。
眼前倏尔一亮。
喧哗的声音又如潮水般归来。
哪里有什么神祗之战,她还是站在那个祭台上,手被身旁那人握着,抬眼望入一双熟悉的眼睛。
“你没事。”对方道,似要确认。
“我没事。”清浅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安抚对方,感觉到身体前所未有般轻盈明澈。
夜星寒如释重负,神色莫名,有些惊诧,又有些欣喜。
“你刚才怎么了?”
“好像睡了一觉,做了场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