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愁不再计较礼仪,先去墙下书案上拿起一坛好酒,随后闪身进入了屏风。
许多愁印象中觉得少爷和九苏姐不会如何,但这个印象是停留着十年前,一位十岁的少年自然不会对一位十三岁的丫鬟做出什么事情…可他进入屏风后才想起来,这位少爷已经二十了,而这位九苏姐也已经可以用绝色来形容了。
万幸,屏风中还真没有些污浊之事。虽然一位少年斜躺在书桌上也很不雅,但至少许多愁能接受。
男子看到许多愁手中的酒坛,盘腿坐在了书桌上,转头对坐在不远处看书的女子说道,“九苏姐姐,这酒可不是我自己要喝的,是胖子拿进来的,你要是去和我娘告状,一定要说是胖子的错。”
洛九苏并没有理会男子的话,只是抬头看了一眼许多愁,“胖子,我不是和你说了既然回来了就把胡子刮了吗?这不是深山老林里,这一副野人的模样,对城主府的形象不算是好事。”
“懒得收拾是一方面,最主要的还是我年纪小,资历浅,想要镇住那群老油条的城门卒子,只能在外型上下些功夫。毕竟他们还不知道我和少爷是撒尿和泥的交情…”许多愁随意说道。脸上没什么表情,眸子里却多了许多亲切。
“是许叔说的让你自己在这小小的东莱城混日子的,按照我的意思,直接给你下一任城主当当得了,毕竟乱世境界的高手,看城门也太屈才了。”坐在书案上的男子说道。
“刘夕阳,你以后少说这些话,从两年前你就开始想着离家出走,要不夫人能让我整天看着你?今年许胖子刚回来,你又要不老实了?”洛九苏把手中的书扔向书案上的人,插腰佯怒道。
“九苏姐姐,你先别着急生气,”刘夕阳将飞来的书放好,从书桌上跃下说道,“我和胖子虽不是亲兄弟,可这过命的交情不输任何人的,许叔和我爹也是拜把子兄弟,许叔他爹和我爷爷也是生死之交,胖子他祖宗和我的祖宗也是哥们……这么有渊源的两家人,这小破城主谁当不是当?”
“过命的交情?”洛九苏冷哼道,“你俩最过命的一次就是七岁那年你掉化粪池子里,许胖子拉你也掉进去了而已……剩下的都是一起淘气胡闹的日子,要不是许叔受不了将胖子领出去修行……现在这世上少一个乱世境界的高手也无所谓,但是多出一个恶劣的纨绔却是极恶心人的……”
许多愁不言不语地喝着酒,一脸笑意;刘夕阳想说却说不出来话,一脸憋屈。洛九苏还在没完没了地数落他俩过去的种种恶行。多年不见的老朋友再次重逢,一切温馨而欢乐。
当许多愁听到少爷十五岁偷看洛九苏洗澡,被城主得知后一顿海揍,当他知道少爷第一次去红烛苑是拉着易装的洛九苏一起的时候,当他讲述着在山中被老虎追杀的日子,刘夕阳却大笑的时候……三坛酒已经见底,夕阳已然西落。
不知不觉间,三人嬉闹到华灯初上;不知不觉间,许叔端着两碟下酒菜走了进来,城主也拿着酒杯斜倚在屏风前;不知不觉间,城主夫人将晚宴设在了刘夕阳的书房之中……不知不觉间,刘夕阳和许多愁终于醉醺醺地发现了屋子里不光多了些吃食,也多了许多人。
“许多愁拜见城主。”率先反应过来的许多愁一个激灵,酒醒大半,对在那里不知道小酌多久的城主说道。而丧失神智的刘夕阳却依旧在搂着许叔的肩膀,对许叔喊着“九苏姐今晚就从了我吧,反正是早晚的事情……”
许叔一脸严肃地喝着酒,不做理会;洛九苏站在城主夫人身边,脸上也没有羞涩之感。城主夫人笑着问许多愁外出的日子苦不苦……一切很正常。
直到刘夕阳一滩烂泥不省人事后,城主才对许多愁说道,“多愁,明天你跟着夕阳在城里走走。仔细地看看东莱城,看看将来夕阳要管理的地方,看看咱刘许两家一辈子也逃不开的地方吧。”
“明白。”
“唉,老许啊。”城主对许叔举杯示意,“下个月十七就是夕阳二十岁的生日了。到时候咱俩老家伙就可以窝在后院下棋喝酒咯!哈哈,东莱有城,城守一方,南蛮岂敢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