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没想到自己来这世界第一次春心荡漾就这么发生了,局促地摆弄着衣摆,少女资态尽显。
“你是把人家吓着还是迷着了?”长公主笑着问道。这弟弟她可是知道,沾了母后的光,杨承慈也生得俊俏,要是美人评允许男性上榜,他进了前五是没有问题的。如今又经过岁月的洗练与沉淀,这种从容的气度状态,岂是一懵懂少女能抵挡的。
“我哪有……”杨承慈无奈一笑,便板着脸喝茶去,将场面话都交给了长公主。长公主如同自家长辈一般问着李翰杰家中的情况,偶尔开些玩笑让李翰杰如沐春风,逐渐放松了下来。
平静的李翰杰这时看着六周王也不如一开始那般小鹿乱撞。毕竟人造帅哥见多了,何种模样的人她没见着?一开始的惊艳或许只是一时的花痴,沉稳下来便只剩了欣赏,其他想法也不复存在。
随着话题的深入,李翰杰是越来越喜欢这位长公主;同时心中不由得生出了两个疑问:一是这般慈爱善良的人,怎么就让贝琳达如此害怕?二是……怎么生出来那么一个玩意儿!
和皇后聊过的李翰杰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皇后是因仁王而召见的她,六周王多半是因为颖王,那么长公主……难道是刘夕阳?
“杰儿觉得夕阳如何?”正和她对弈谈笑的长公主突然问道。
这怎么回答?
仁王颖王这般拔萃,她也只是停留在欣赏而没到爱恋的地步,如今突然问她她莫名讨厌的刘夕阳,这可叫她怎么回答?
为了避免尴尬,李翰杰发着好人卡,“人挺好的……”
长公主一愣。随后便淡然一笑,不再谈论这个话题,转言其他。庆幸躲过一劫的李翰杰小心翼翼地应对着长公主的其他对话。而二人身边的六周王一直没有开口。
颖王和他谈论过无数次李翰杰。能感觉出来那是一种由心而生的爱慕,也听得他表现了很多次的非她不娶的执念……可是六周王期望的不是这些。本以为自己儿子的执念单单就是和仁王的交锋,如今看来,仁王兴许有些动机不纯,可自己的儿子啊,真是着迷了……
六周王在亲姐姐的劝说下,暂时放下了和当今圣上的成见,这几个月在京城里也表现出足够的安分。但这并不能代表着什么,他不可能放弃谋划了十几年的事情,就算长公主的态度一直很中立,他还是坚信着姐姐永远会站在他的身边……
“承慈,承慈。”长公主柔声的呼唤打断了六周王的思绪。
“想什么呢?杰儿给你行礼告退你都没注意呢。”
六周王听到李翰杰已经离去,急急忙忙地问着长公主,“姐,仁王那边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吗?”
长公主一愣,轻轻一叹,“承慈……不要总想着曾经的不快,好好的辅佐皇帝,治理好我们的云泽才是对母后在天之灵最好的告慰……”
六周王突然莫名的暴躁,“难道你忘记了那贱人对母后的所作所为吗?杨成雄有今天的地位,还不都是……”
“够了!”长公主冷喝一声,也不和六周王多说便出了书房。
六周王把手边的茶杯捏的粉碎,将略显扭曲的表情收起,打开折扇,邪魅一笑便向零微宫走去。
门外候命的刘公公气喘吁吁地跟着他,时不时地回头打量着暗自神伤的长公主,微微一叹。
而经历过云泽国如今最有权势的两位女人洗礼的李翰杰,小心翼翼地在皇宫中走着。她不是很理解云泽高祖这只允许步行的变态要求,更是不能理解这诺大的皇宫为何冷清到这种地步。长启皇帝在位时,她就没听过坊间有任何后宫里的谈资;如今皇帝的后宫保不齐就皇后这么一位妃子……普通大户尚且妻妾成群,帝王家怎么就清新的如此脱俗?先不说这辈子是不是真要嫁入皇宫,倘若真入了深宫,找不到几位“好姐妹”相撕相杀,岂不蹉跎了一生……
感觉到自己的想法有些诡异无趣,李翰杰自嘲一笑。偷望了四周,发现长长的墙垣下没了人影,李翰杰哼着“太阳当空照”,蹦蹦跳跳地向宫外走去。
果然是一个美好的时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