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夕阳抬头看了一眼来人。突然见其抽出一柄短刀,向自己斜砍而来。刘夕阳在轮椅上迅速后仰,发现呆立身边的灵儿有可能会被波及,也不顾有何危险,转身护住了灵儿,后背挨了一刀,万幸刃短,只是皮外伤。
店小二见一击不成,还想着跟上补一刀,万俟卑奴跳了进来,狄洛弯刀挑断了短刀,从下而上直袭面门。
刘夕阳躺在地上虚弱地吼了一句:“留活口。”
这也就是万俟卑奴的修为厚实,硬生生地掉转刀刃,手腕一翻,用刀柄把店小二砸晕过去。
万俟卑奴急忙将刘夕阳扶起,身后一道十寸左右的伤口,不算深,这人最近又体虚贫血,也没有多血腥的场面。
“他肯定是被谁鼓动而来,要是称职的杀手岂会不涂上毒药。”
万俟卑奴见他还有心情说笑,心便放了下来。把其交给匆忙赶来的夏巧二女,他静静地坐在院中,等着许多愁归来——人家在身边的时候什么事情都没有,刚走开半天,自己就给护成这样,挨骂也得认。
许多愁赶回之后也没有为难万俟卑奴——没必要。走到刘夕阳屋中,见他不雅地趴在那里,嬉笑地安慰着哭红双眼的小灵儿。
刘夕阳见许多愁,侧头问道:“这人虽然留了活口,可估计也问不出什么。上次让你去查的事情你再仔细说一遍,这几天总是各种事情,我也没听的仔细。”
许多愁开口道:“来自仙海城的资助来源已经确定,基本上就是飞花亭做的;至于南蛮那边,我想妘前辈不会用这幼稚的手段。”
妘岚听到提及南蛮,转身对刘夕阳说道:“师父说,他只会亲手了结了你,知道你身边有这些个武夫,断不会再做这些无用功。”
刘夕阳笑着看向她,“我知道你们不会做,可如今的情况不是我要提防的,而是你要去担心的吧?”
妘岚严峻地点点头,平静道:“和你们云泽类似,我们南蛮也不是铁板一块。我们又不像云泽这么富裕,每年的银子都很吃紧,稍微亏空便会乱了阵脚。这笔钱财去了哪,骨罕一直没查清楚。难道你这里有些眉目?”
刘夕阳见她这进入了女王的状态,也不想着调笑,轻声道:“你们还好说,至少皇帝陛下敢待在云泽而不用理会朝政,想必不是一条心,也不敢趁机内乱,毕竟打云泽才是要紧事。至于对我的刺杀,胖子,你继续说。”
许多愁接过话道:“飞花亭那边,查到了一位关键人物,可我赶过去的时候,人已经死了。能赶得上苍空阁的速度,并掌握我们动向的,很难缠。你要查的飞花亭主,天子不知道,老皇帝是不说,目前看来,我怀疑是对你很熟悉的人。”
“比如?”
许多愁不情愿地说出了三个字:“丁前辈。”
“不会是他。”刘夕阳直接否决道:“这飞花亭主肯定是位死人,就是说往前查三十年也找不到的人物。他没有如妘前辈一般能自己解决事情的能力,也没有明知山那么下作,唯独这神秘感才是让人忌惮的。至于蛮子,呃,南蛮那边的情况,劳心费力的他们境内的骨罕,和咱没有关系。”
刘夕阳换了个姿势,对万俟卑奴笑道:“我赌五百两银子,这位刺杀的仁兄,此次是受了狄洛的指派。”
万俟卑奴哼了一声,自己还欠他几万两,拿什么赌?
马小鸟端着熬药的砂锅走了进来。不得不说,右手换成了木头,拿这些东西真方便,烫糊了也不会心疼。
药王霍香正嗅了一下,直接飞出茶杯把砂锅打碎,“味道不对,多了一味药。”
所有人静静地看着翻瞧药渣的霍香正,谁也没敢说话。马小鸟慌张地看着众人,刘夕阳安慰他莫慌,一起等待着霍香正的结论。
“雷公藤,本身就有剧毒,你若体虚误服,一日便会丧命。我不可能开过这味药……谁腿脚利索,赶紧去一趟药堂。”
话音刚落,许多愁便飞了出去。霍香正解释道,这不会是身边的人下毒,只能是熟悉药理的人特意把这混在其中,要不是他鼻子尖,刘夕阳绝对会死。
刘夕阳看向眉头紧锁地妘岚,笑嘻嘻地说道:“我这次赌一千两,肯定是你们南蛮的指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