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恍惚了一下，是不是想起一些什么？”
白黎满头冷汗，脸色有些苍白。
那些画面与梦境中的实验室好像，他甚至还能感受到那刺骨穿髓的冰冷，铁管捅入背部的痛苦。
恶臭难闻的地下室，每一张能看清的麻木的面孔都异常生动，分毫毕现，就好像他真的见过那些人。
充斥着绝望与痛苦的恶臭他一辈子都无法忘怀。
现在再看罗烨，好眼熟，他一定见过他，白黎努力回忆着刚才脑海中闪过的画面。
那一张张麻木绝望的面孔从脑海中闪过，不是这个，也不是这个，都不是！
没有他……
不！
白黎的瞳孔慢慢放大。
婴孩的视觉再度与白黎重合，对面一排的培养皿里，一个四五岁的幼小身影蜷缩成一团，想要抱团取暖，面容有些模糊，依旧能看到小孩儿眉头紧皱，脸色苍白，抱团取暖并没有起到作用。
然而心里有道声音告诉他，这就是罗烨。
白黎犹豫一下，“你也在那阴森的实验室里？”
罗烨的嘴角慢慢勾起一抹兴奋的弧度，“你记起来了？！”
“只记得片段。”看罗烨这样说，那个反人道的地下实验室多半是真的，这说明什么？他的梦境是真的，那些令人匪夷所思的画面十有八九是真的。
“你好像对我失忆这件事一点都不意外。”
罗烨喝下一大口酒水，“当年大家逃出来以后就分散了，实验室又追在后面，我们也没法一起逃。
许多同伴都被销毁，只有少部分活了下来，然而那恐怖的回忆给使他们很痛苦，整天浑浑噩噩，有些人在大脑的自我保护下忘记了那些痛苦的记忆。
只是我没想到连你都忘了，大家能逃出来，你可是大功臣啊。”
白黎满头问号，这些记忆他是一点印象都没有，听着就像在讲故事，跟自己无关。
罗烨见状也闭上嘴，这种状态说了也没用，要记起那个时候的记忆得靠自己，否则突如其来的刺激兴许会造成什么不良影响。
就像曾经的那些个同伴，因为直接告诉他们曾经痛苦的过往导致他们顷刻间恢复大半记忆，结果是很不容易过上幸福生活的他们受不了那种冲击大脑宕机。
有的变成植物人，有的自杀身亡。
确实，对罗烨讲的话白黎只感觉太过天方夜谭，一个小孩儿怎么可能从戒备森严的地下实验室逃跑，并且还救出其他同伴。
比电影还离谱，如果不是罗烨神情严肃他都以为对方在开玩笑。
他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继续问道。
“我逃跑的时候多大了？”
“大家都有不同的实验项目，有的因为实验一辈子都长不大，有的一场实验下来老了十岁，你的年龄我并不确定。”
白黎：“……”
这实验弄得神神秘秘的，连年龄都不知道，有没有一种可能他现在已经五十岁一百岁了？
身体微微一颤，鸡皮疙瘩起了一身，那太恶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