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初升,一层朦胧的薄雾宛如轻纱笼罩着大地,沾染着朝露的花草鲜嫩欲滴,显得生机勃勃。秦霂渔背着竹篓慢悠悠地从远处走来,边走边在心里盘算待会儿要干的活。先去山里摘点果子,顺便看看前几天布下的陷阱有没有抓到野兔或是野鸡,过几天正好可以拿去山下换点东西,天气快转凉了,下次下山的时候要记得和村长爷爷说一声去换点棉花,到时候给阿娘做件新衣服。路过河边的时候秦霂渔还扭头看了一眼清澈的河水,想着待会儿回来时是不是要去抓条鱼给阿娘补补身子,结果这一瞧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那芦苇荡中……好像躺着个人?这个发现让秦霂渔警觉了起来。按理说这片山谷若无她或阿娘带路,旁人根本就进不来。秦霂渔在原地站着观察了一会儿,确定躺在那儿的人毫无动静后,才小心翼翼地拨开有她人那么高的芦苇,慢慢靠近。走近后秦霂渔才确认躺在那里的的确是个人,而不是什么大型动物。而且看身形和衣着似乎是个男人。秦霂渔从竹篓中拿出了一把柴刀,继续靠近。男人侧躺在岸边,下半身还浸泡在水中,凌乱的黑发遮掩住了他的大半张容颜,他紧闭着双眼,毫无生息,仿若死了一样。秦霂渔走到男人身边,蹲下身子推了一下他的肩膀,让他从侧躺变成了平躺,因姿势的变化一眼就瞧见了他胸前的剑伤,同样他的长相也暴露在了秦霂渔眼前。昏迷中的青年看起来大概只有二十多岁,长得十分端正清隽,虽然面色苍白,但身上却萦绕着一种说不清的气质,就……感觉很贵气……秦霂渔从自己贫瘠的词汇库中找到了一个相对适合的形容。秦霂渔伸手摸了摸他的脖子,确认还有脉搏在跳动后就陷入了纠结。救还是不救?这个山谷中就只有她和母亲两个人,她也不知道贸然把一个陌生男人带回去会不会带来不好的后果,但如果把人丢在这里,秦霂渔觉得凭借他的伤口,估计不到晚上人就要凉了吧?虽然她来到这个人命如草芥的世界已经八年了,但生活环境简单,并没有真正接触过死亡,加之她在苗根正红的法治社会中生活了二十五年,真让她眼睁睁地看着一条人命逝去,她还是于心不忍的。没错,秦霂渔是个穿越人士。上辈子身为社畜的她猝死在岗位上,然后眼睛一睁就发现自己来到了这个世界变成了一个婴儿,也幸好古代孩子早熟,她才没有露馅。犹豫再三后,秦霂渔长叹了口气,还是决定先救人,只是在心里祈祷救下的不要是只白眼狼才好。那么问题来了,她要怎么把他弄回去?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短手短脚,又看了看人高马大的青年,如今身体年龄仅有十岁的秦霂渔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不过她毕竟不是真小孩,很快就想到了解决办法。秦霂渔站起身,抓住青年的肩膀,使出吃奶的力气先将人从水里拖了出来,放到干燥的地上。随后离开了一小会儿,再回来时,手上拿了几株止血草药。她将草药放到一块大石头上,随手拿起一块一头较为尖锐的小石头用力砸向草药。将草药尽量捣碎后,秦霂渔来到青年身边,伸手撩开他的伤口处的衣服,将放在掌心中黏糊糊的草药全糊了上去,聊胜于无的先给止了一下血,好歹减缓了点出血量,不然她真怕这血再流下去,还没等她救他回去,他就先死了。弄完这一切后,秦霂渔起身朝家里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