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四年时间,地脉的流动已经恢复充沛的能量。再过一段时间,必要条件聚齐后,不从之神的召唤仪式将能够再次实施——而关键角色却在眼前溜走。
“我有更好的主意,克兰尼查尔。我要把这个国家造成适合打猎的狩猎场,狩猎逃跑的猎物们。”
锐利的眼睛布满凶险,知性的伪装也逐渐被疯狂占据。
“可是,这种做法是必会惊扰新[王]。并且把无辜民众卷入您狩猎中的举措,会给这个国家带来无尽的灾祸。”
也许是因为骑士天生的正义感使然,莉莉娅娜冒险向魔王的任性言论发起进言,竭力劝阻马上会发生的最严重的事态。
“如果那个侥幸才打倒一位神的小鬼有意见的话,就让那家伙过来找我理论。但是那时之前只能由我来制定规则。我只给他们三十分钟,多一秒也不行。三十分钟后,我会发起狩猎,夺取那个巫女以及那小子的命。要藏在哪里都无所谓,因为我会顺着猎物的气息追赶到天涯海角,直到将他们逼到绝境,然后撕碎。”
沃邦侯爵挤出狰狞扭曲的冷笑,理智与癫狂同时浮现在脸上。
莉莉娅娜明白,只有杀戮和牺牲才能平息这位魔王的怒气。她对于那位有勇气反抗魔王暴行的人类骑士,由衷抱持敬佩。但他们无论逃到何处,都会被找到,然后受尽肉体摧残而死。
身为[青铜黑十字]魔术结社的一员,她无法反抗效忠的王。现在莉莉亚娜唯一能做的只有默默祈祷他能带着四年前与自己参与过[不从之神召唤]仪式的少佑理,寻求日本的[王]草薙护堂的庇护。不然绝无任何生的机会。
——————
这里是东京芝公园。
佑理似乎还未从恐惧后恢复,纤细的双肩仍然在发抖,像是努力克制这份情感般抿紧嘴唇。
他的手如同抚慰一样,按在少女的脑袋上——佑理抬脸看向那个人,随后又低下头。
换作现在以外的情景,如果佑理被这么失礼对待,一定会拨开对方的手并不客气加以责备。
手掌的温度或许令原本惊慌不已的佑理稍微安心了一些。但是接下来不得不面对另一个现实——沃邦侯爵即将以暴风雨肆虐日本,将之前发生在欧洲其他国家的惨剧重现在这个国家。
他的目标只是潜逃的万里谷佑理。
“能告诉我,你跟那个魔王之间的事情吗。”
他若有所思般询问当事人之一的佑理。
“……”
大概是不太愿意回想那段残酷痛苦的回忆,少女低头不语。
“……”
但很快像是释然了,她扬起脸注视士的眼眸,然后叙述四年前的记忆。
万里谷家族家主从明治时期便被当时的统治者授予男爵爵位。万里谷家世代都会出现灵力卓越的优秀女性。因此从小时候开始,她们便被送往寺庙、神社修行灵力。佑理也不例外,孩童时期就被托付给七雄神社宫司。有关咒术、魔术上的研究需要与西方学者合作,所以万里谷家与外国人有很深的社交关系。
有一段时间佑理需要造访欧洲的研究者们,日常交流等几乎全是由纯外语沟通完成。
四年前的暑假,佑理受邀于奥地利的朋友而前往欧洲的熟人家时,极其出色的灵力资质被沃邦侯爵获悉,强制参与[不从之神召唤仪式]。[不从之神召唤仪式]成功完成,只不过近23的巫女们心灵崩溃,丧失神志。甚至有部分在仪式过程中死去。剩下13的巫女幸运存活。佑理就是13的幸存者。
阐述过往的同时,的的神情像是被一抹灰暗的色彩覆住,眼神也变得虚幻起来。讲述完之后,佑理垂下眼帘,保持缄默。
那段可怕的经历,一直影响至今。
“情况大致了解了。”
佑理决定接受命运。如果将自己交给沃邦侯爵,东京或者说整个日本国将免于即将到来的灾难。即使这片土地上还有另外一位王,但对手是沃邦侯爵,也不可能有胜算。王与王之间的战斗同样也会波及整座城市,那时一定会出现大量牺牲者。
相反,只要佑理向魔王屈服,东京就能躲避这场巨变。
“我会保护你。”他给了少女意想之外的答案。
“不可以的!为什么到这种时候还在宣布幼稚的想法?每次都无法理解你的言语……平常都是对人与自己无关的冷漠态度,却总在紧急时刻施以恩惠……我果然还是很讨厌你,门矢先生。”
眼泪夺眶而出,不断垂落的温热液体滑下脸颊,从发测两边的发梢向有些皱褶的裙衣滴落。积蓄的情感,在此刻化作语言倾泄而出。
“除此以外,不可能有更好的办法挽救东京。侯爵所执着的人只是我一个人。所有人包括门矢先生都能得救……”
佑理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音量消失。
“但是还有人不会因此被拯救,就是你啊。”
“即便得不到拯救也没关系……请不要再动摇我的决定,门矢先生。”
“擅自认定自己无法被拯救,然后委屈自身沦为他人的工具……这种独断的决定的结果,真的能迎来喜剧式的结局吗。别人的想法我不知道,至少我会拯救你。”
“那应该怎么办?你的话我一点也不明白……为什么直到最后说出不愿意舍弃我的话的人侍与整体事件明明毫无关联,偏偏也是我最讨厌的人!”
短暂的发泄过后,待佑理注意时,自己已经不由自主搂住对方的身体。
“突然撞过来,稍微有点痛啊。”
士没有动作,只是望着被染成昏黄的航迹云任由对方抱住。
“……”
佑理只觉得自己的脸烫得抬不起来,只能暂时埋在他的肩膀上。。”
“你的话我一点也不明白……为什么直到最后说出不愿意舍弃我的话的人侍与整体世界明明毫无关联,偏偏也是我最讨厌的人!”
短暂的发泄过后,待佑理注意时,自己已经不由自主搂住对方的身体。
“突然撞过来,稍微有点痛啊。”
士没有动作,只是望着被染成昏黄的航迹云任由对方抱住。
“……”
佑理只觉得自己的脸烫得抬不起来,只能暂时埋在他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