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交谈过几个女孩?”
她突然问我。
“两个…”
我直接回答。
“两个?我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
她显然特别吃惊,对于我这样比较孤独的人怎么可能会交谈过两个女孩呢?
“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都快忘了…”
我拿了一根羊肉串,放在了木炭上。
“我的交谈对象中有一个女孩是火星出生的,有一个女孩是土星出生的,他们两个的话都给我极深的印象。”
我笑着说到。
“嘿,你个混小子,你刚才还说一个女孩呢!现在怎么跑出来两个了,什么火星土星,你真是,酒别喝了”。
一涵可能没明白我的意思,以为这是另外一个女孩呢!
我也没想到我的话让她瞬间火冒三丈。
她夺过我的酒杯,自己倒是喝了起来。
“我先说说土星女孩吧!”
“哼,随便…”
她白眼。
“你们是在哪里认识的?”
她喝了一口酒,没好拉气说到。
“那里嘛……冷得不得了。”
我呻吟似的说。
“一想都发、发晕,身体发颤。”
她父亲属于某个政治性团体,这个团体占据了那所大学校园的九号楼。
因此,她家是住在学校里。
每次去她家都会看到她父亲摆在中间的座右铭:
“行动决定思想,反之则不可”。
那个时候,年纪小,不懂,现在想想,至于什么决定行动,却无人告知。
九号楼里有饮用水冷却器,电话和洗澡的热水,二楼甚至有蛮别致的音乐室,里边有很多唱片和“剧院魅影”z5音响系统,是这个团体跳舞的地方。
他们每天早上用热水齐刷刷地刮去胡子,下午兴之所至地一个接着一个出去,几个人分批回来,换好衣服,每个人都接一杯热咖啡,看着不同类型的杂志。
晚上又聚在一起听唱片,以致在秋天结束的时候,他们个个成了西方古典音乐的爱好者。
月子便是在这样情况下出生的女孩,她向我讲述了身边奇怪的人,包括她自己的父亲在内,做着奇怪又极其荒唐的事情,她父亲从来不允许她出现在二楼音乐室,以及写下了各种限制令。
之所以说月子是土星出生的女孩,她与自己本该有的生活格格不入,父亲便把她送到郊外的人家,开始有一个不同的生活。
另外,月子性格极其稳重,从来不多说一句话,但她是最懂得身边情况风云变化的人,她的眼睛滴溜溜四处转,时刻观察着身边的情况。
听她自己分析的原因,可能是受到父亲的影响,从小跟着父亲探索“刺杀小说”情节内容。
因此,月子比常人多了一些机敏和警觉性。
土星出生的女孩,意味着远离本该有的生活,以及稳重如土的个性。
十一月间,一个天晴气朗的午后,第三机械队冲进九号楼的时候,据说里面正在用最大音量播放维尔德芙的古典钢琴曲《幻想的森林曲》。
真的假的弄不清楚,总之,人云亦云,悠悠众口,各种说法都有。
当时的九号楼附近都被各种路障封锁了,我从堆得摇摇欲坠的用来作路障的长椅下面钻过去,正隐约传来海顿的g小调小提琴鸣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