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已经飞身上前悍然撞了多少遍,那宛如天堑的高墙仍旧遮天蔽日矗立在前,左右看不到尽头,上面也一望无垠,恐怕就算将脚下的地挖空,面对着的仍旧是无数生冷的砖。
柳河清楚自己并不是真的在撞,而是莫名的意识做怂,但却真真切切地反馈到了自己的感官之上。
口鼻呼呼地往外冒血,四肢无力地下垂,若不是有破损不堪的皮肉勉强相连,当中碎裂地骨头早已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眼睛已经肿地睁不开,双耳当中嗡鸣犹如金鼓齐鸣,震得每一根神经都在刺痛。
但即便如此,那该死的绳子仍旧牢牢拴着自己,一次又一次没命的往前撞去,好似真的要等到自己魂飞魄散才会罢休。
无论圣教主能否看破夏琰的企图,当后者喊出那句话的时候便已然明镜似的。夏琰不知道柳河身上发生了什么,但自己怎么可能不清楚?
那可是几年来从众教徒身上吸收的精华,竟然连半个时辰都不到就被柳河尽数夺走,当中蕴含着的让自己都不得已慢慢吸取的精华,这小子如何能吃得下!
可怜圣教主到此刻还以为柳河是个见了美人便生出反叛心思的教徒,吸收圣池的手段则是偷学教中的,三脚猫工夫一遇到情况就漏了陷,控制不住这才导致即将爆体而亡。
不过原本看热闹的心思直到夏琰这一撞,才吓得魂飞魄散。
因为自己清楚圣池当中的精华是如何庞大且暴躁。
不过就在圣教主即将绝望之时,事情似乎又有了一丝转机,当然这在夏琰看来无疑等同于噩耗。
那小子听不到自己在喊些什么。
自己高高跃起,同时将圣教主带飞起来的夏琰,在向下一眼看到圣池当中柳河样子的时候,就顿觉不妙。
通红的皮肤比煮熟的虾子还要过分,就像是有人用刷子直接刷上猩红的染料一样,脖颈与双臂之上青筋向外凸得老高,当中还有什么在不停蠕动,一鼓一鼓让人毛骨悚然。
双目紧闭,脑袋像是不自觉地左右摇晃,像是熟睡之人正在做什么噩梦,但口鼻出缓缓渗出来的血迹证明着其经历的可不仅仅是噩梦这般简单。
如此一来,能听到自己的叫喊那才叫怪了。
黝黑的匕首被圣教主召了回来,泛着森然地黑光旋转着就冲夏琰刺来,同时双腿早已跃跃欲试,想要紧随匕首蹬在夏琰身上,凭借反冲之力将自己震飞,离开圣池上空。
不过这在夏琰看来就是个笑话,近在咫尺的距离若是还能被其拉开,那夏琰在贯阳堂也就不必混了。
拧身而上,匕首看看贴着腰侧划过,夏琰抓着圣教主的胳膊便翻到了其身后,咔嚓一声清脆的响声自圣教主肩头传来,竟瞬间便被卸去了一条手臂!
然而夏琰却并没有乘胜追击,此刻其看起来大占上风,但只有自己才知道,圣教主不知用了什么诡异的功法,双目暗淡下去的同时,将那种暴虐的情绪硬生生塞入自己脑海,如今不必看也知道自己双眼绝对有些泛红,因为自己都快控制不住自己的理智了。
这是由内而外的破坏,偏偏体修对这种东西没有妥善的应对方法,能做的只有趁自己尚还清醒时,尽快将对手毁灭。
逼音成线,直刺入池中,捅进柳河双耳,“小子,你再不醒过来咱们就真要栽在这里了,师姐我可不愿跟这肮脏的邪修同归于尽!”
说罢抓住圣教主双肩便一个翻身翻到其身前,双臂猛然向前一抡,圣教主便沙包一样的被朝着池中柳河被抛了过去。
暴躁的喊声顿时在柳河脑海当中炸响,仿佛是从比那高墙还要高上许多的地方砸下来,意识几近被折腾到溃散的柳河当即一个激灵,眼中清明了些许。
不过下一刻便顿觉头顶一暗,有什么东西冲自己砸落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