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嬷嬷和映霞哪见过主子亲自动手,吓得直拦上官静,而上官静的态度却很坚持。
“嬷嬷,我不是和冯先生赌气非要逞强。”她挽着陈嬷嬷的手臂,撒娇似的晃了晃:“我真的能做事的。我们这些人在一处,哪能光指望着你和映霞伺候啊!你们又不是有三头六臂,哪能做的过来这么多杂事。”
“这话说得有理。”秦先生先站了起来,瓮声瓮气地答道:“我看看柴禾,帮着烧火,映霞姑娘,等下要水要柴,你喊在下一声就好,你们女人家做不来这些个粗活。”
映霞脸一红,微笑着朝着秦先生点了点头。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小院里的其他人赫然发现,这一对小夫妻还真没吹牛。王府的少爷和侯府的小姐,干起活来十分利落的模样。
晚饭是上官静帮着陈嬷嬷做的,她淘米淘得很利落,其实也很会切菜,只是陈嬷嬷不许她拿刀。
三个女人在厨房忙,秦先生在脏兮兮的后院角落找到了不少没劈的柴禾和一把斧子,于是忙着劈柴,而萧景珩自己收拾屋子,擦擦洗洗的,都是自己动手。
只有冯老头十分淡定,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像一尊大佛。
小院里的第一夜,饭菜挺丰盛,但住宿条件却不怎么样。院子不大,能住人的屋子只有两间,被褥也不大够,因此大家商量了,女人们住一间,男人们住一间。
上官静倒是无所谓,但萧景珩嘴上虽不说,心里对这个安排却颇有怨念。他倒不是嫌弃条件差,而是觉得和他的静姐姐分开了,十分不能忍。
从这第一夜开始,萧景珩就盼着能赶快从这里离开,然而没想到,他的愿望竟然实现得如此迅速。
上官静和萧景珩,其实只在玉荣镇的小院子里,住了短短四天而已。
第四天上午,当皇家内卫统领带着人敲门时,上官静正穿着一身淡蓝色细棉布衣裙,用帕子包着头发,像个普通的贫家姑娘一样,蹲在地上帮着陈嬷嬷挑拣豆子准备发豆芽。
小院的地址是武定侯亲口告诉内卫统领的。他早就想好了合适的借口,只说他自己有私心,淮阳王谋反,将会牵连家人,因此他为防万一,才留了几个亲信在京中,让他们暂时将孩子们带离京城,保护起来。
“我承认我不该插手。”武定侯说这话时,语气十分恳切,就像个一心为女儿操心的老父亲:“按大周律,淮阳王谋反,我女儿作为儿媳总归逃不过去。然而作为父亲,我虽清楚这些,但依旧想要护她周全。我女儿才十六,性子耿直,她夫君……您清楚的。所以我总想着,无论淮阳王怎样,这俩孩子定是不知情的。所以我才大着胆子,将他们送离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