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塘县令真的真的很想再晕过去,他用脑袋撞墙,除了疼的两眼泪汪汪的,却是怎么也晕不过去了。
被侍卫押着后背,他能看到同他一样狼狈的其他知县,怎么就要下大狱了?发什么什么了?他很想问问同僚们,然后就看见知府大人同样铁青的脸,做着最后的挣扎!
钱塘县令蠕了蠕嘴,堂上恶魔一样的眼睛滴溜溜的在他身上打量,令他不敢多动分毫,一身冷汗不自觉的侵湿了衣裳。
他只能乖乖的任由侍卫捆绑了起来,哪怕是勒圆了肚子,也得干巴巴的露出笑容,绝不表现出任何不满。
很快粽子一样的他们就被排成了一排,打头的自然是知府大人了!
钱塘县与各位知县大人互相瞄了瞄,一个,两个,三个……,这下可全乎了,就等着下锅吧!
苦笑的挤在一起,就听到堂上的审判。
“尔等斯文败类,有辱朝廷吏法,现由本贝勒私审,全都罪大恶极,现押入大牢听候差审!待奏明朝廷,自有大臣来判,尔等若是不服就奏于钦差大人吧!”
这般儿戏的话语却是一点都不含糊,瞧着堂上小贝勒抬起的堂木和那坚定不移的眼神,钱塘县令下意识的捂住耳朵。
没有听到堂木的惊响,而是听到了知府衙门外“嘶嘶”的马鸣声,接着钱塘县令就感觉这大地在动摇似的,通过屋外嘈杂乱了锅的声音,他知道定是又来了很多的人。
果然……一声呼喊道出原委。
“浙江巡抚王大人到!!!杭州知府还不速速来接驾?”
“咚!”鸣锣开道,一条拥挤的难以下脚的街上,硬生生的被仪仗打开一条足以塞的下两挺轿子的通道,即便是踩在倒在地上的百姓身上,这轿子也毫不停留的向知府走来。
“王大人来了,王大人来了!哈哈,这下有救了,有救了!”
“关键时刻还是得巴结王大人呐,亏俺没有白送银子,王大人好官,好官呐!”
“巡抚大人心中还是装着我们杭州的啊,瞧,这不是来了吗?什么是患难见真情,巡抚大人,从今儿起,下官对你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泛滥而不竭呐!”
“知府大人,听巡抚大人叫咱们出去接驾呢!”
捆绑成粽子一样的县令和知府,一蹦一跳的激动的互相用头摩擦着别人的胸膛,喜极而泣,望着衙门外犹如见到仙界的大门似的,眼神里冒着明晃晃的泡泡。
“贝……勒爷?”
虎尔哈轻叫了一声。
“嗯!”
林曜扭过头来轻笑一声,微微摇了摇头:“无妨!”
但他隐隐发白的脸,谁都能看得出他的紧张。
“真的不要紧吗?”
嘟囔的不止虎尔哈与苏和他们,就是陆师爷也是满脸的忧色。
巡抚大人,那可是开疆大吏,上达天听,由皇上亲自指派的,不说是心腹,但也是简在帝心的,他的一句话可是能左右朝中大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