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内众人惊惧,稍意志薄弱的下意识将手中之物品丢了去,乒乒乓乓好不繁多,但见三尺大勺翻筋斗,四尺面棒横飞舞,锅儿碗儿直溜砸,棒头锤!
若不是道士反应极快,又将厨房门关上,恐怕乱砸之下,就是他武艺再高,也怕菜刀。
“此事不可鲁莽,阿桂尔等动不得!”
屋门打开,露出道士铁青的脸色,不知哪个混蛋,竟还泼了一碗热油出来,亏他挥舞拂尘的快,可是……看着缠绕在一起的成疙瘩的拂尘,道士杀人的心都有了。
“护法?”
“护法!阿桂可是朝廷一品大员,咱若是将他给杀了,必然天下震动,到时候咱揭竿而起,一呼百应,成就大业指日可待!”
道士一听,不屑道:“此事不可鲁莽,一个阿桂而已,用不着暴露我等之事,此事可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简单。”
“护法,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们还要蛰伏到什么时候,就让俺一命换一命吧!”
“啊!”
一声惨叫,一把菜刀飞劈在说话之人的脑袋上,他顺着墙根瘫软在地上。
道士拍了拍双手,冷眼瞧了厨房里的众人,淡淡道:“不要质疑贫道的判断,否则下一次就不是手下留情了!”
“店小二?店小二?”
酒楼之上传来呼喊之声,道士又叮嘱一番,这才离去,唯剩下一群唯唯诺诺的家伙对视一眼,好半会儿,厨房里才继续热络的烧火做饭。
“来了来了!爷,官爷有什么吩咐?”
“这都半天不上酒菜的,是做什么吃的?”
店小二看着这群在鬼门关前走一遭的家伙,心中不屑,可面子上却是只能维持憨笑,须臾道:“马上就好,马上就好,官爷请稍坐片刻,俺再去催促!”
蹭蹭蹭!
下了楼梯,到厨房中打起了下手自不多提。
楼上,包间内,一群县令大人憨笑,殊不知生死一念之间,知府李延笑道:“大人,杭州路途遥远,一句颠簸,路上定是受了不少的罪,下官与各位同僚该当敬您一杯。”
“知府大人说的对极了,来来来,咱这第一杯就感谢阿桂大人不辞劳苦,将我等救出牢狱之灾!”
一杯酒下肚,两杯酒开胃,只是不大一会儿,菜还未上桌,在座的县令大人都有些罪意朦胧,
“阿桂大人,朝中也就您还懂得行军打仗,这大小金川也是您主持战场,咱朝廷之中再无阿桂大人这般文武双全的了,您,您可真是当代孔明!”
“别给本官带高帽子了,就依老夫如今的身子骨,连个马都快死不动了,还怎么出战?”
阿桂摇了摇头,这时候店小二上一道菜又退了出去,阿桂这才压低了声道:“你们可是听闻过白莲教?”
“白莲教?”
钱塘县令一声惊呼,眼见大伙投来怪念的眼神,连连缩了缩脑袋。
此间屋子紧邻的一间屋子,道士闭目而坐,闻听县令的惊呼,他身子蓦然移动,一只耳朵贴在墙壁上,脸色不太好看。
“圣上正忧虑这个教会呢,搞得茶不思饭不想,想来你们也知晓,凡是扯上教会的,总是不太安分,怕是又和前朝有些关联。”
阿桂同样眉头微皱,道:“虽然此教会颇为隐秘,可奈何人员众多,普天之下,各州和县都有他们的影子,隐隐有起兵造反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