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万山挺了过来,一众亲戚家人分波来房间看望,大床上,钟万山身上插着各种管子,眼睛眯成一条缝隙,看见来人,微微点头,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家主还活着,有人欢喜有人悲,众人看过之后,便各自忙碌去了,钟万山的三个儿子也没留下。他们都知道钟万山的时日不多了,也就是天的事,必须抓紧这段时间争取属于自己的东西。
众人离开之后,刘子江和钟玉玲才走进钟万山的房间。
望见刘子江走进来,钟万山那沉重的眼皮缓慢睁开了,犀利的眼神死死盯了刘子江一下,随后目光万般温柔的看向钟玉玲,他张了张嘴,声音沙哑,虚弱,“玉玲,这位是你的男朋友吗?”
钟玉玲俏脸一红,父亲最担心她了,钟万山知道这个女儿脾气不好,性格好强,但心底善良,如果碰上别有用心的人,会吃亏。
他和别的父亲一样,都希望女儿有个好的归宿。
刘子江摇头,道:“弄错了,我是过来救你的。”
听到不是钟玉玲的男朋友,钟万山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和失落,“玉玲,爸爸很有可能看不到你……”
“爸爸你别说了,你会好起来的,一定!”钟玉玲拉着钟万山那干燥发灰的手说。
“哎。”钟万山一声叹息,能说这简单的两句话,对他来说已经是极其消耗体力的事了,当即便合上眼睛。
韩立仁示意两人离开。
出了钟万山的房间,韩立仁将眼镜摘了下来,随后用力揉揉又酸又涨的眼睛,他已经连续多日没有睡觉了。
“情况跟想象的完全不同。”韩立仁疑惑的说,“你的血液注入到父亲身体之中,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甚至一度引起了他的抽搐,如果拯救的不及时,恐怕他已经死了。”
“为什么会是这样呢?”刘子江感到不可思议,“如果,我说我用我的鲜血救活过人,你们相信吗?”
钟玉玲杏眼瞪的溜圆,伸手指着刘子江,“你……你是说马魁?”
韩立仁看着两人,“发生了什么事?”
刘子江本想将这件事隐瞒下来,但这一刻他也想搞清楚同样的鲜血,用在两个人身上为什么会发生不同的情况。当即,他将情况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韩立仁听完之后,当即打电话给龙江市立医院的熟人,让他们帮忙留住老马的血液样本,他需要做一番调查,只有通过化验,才能看出具体的不同来。
对于钟万山的治疗,刘子江似乎已经失去了作用,也没有留下的必要了,在这里休息了一天,第二天早上刘子江提出离开。
刘子江已经帮了很大的忙,韩立仁心存感激,刘子江的基因样本,他还在进行研究,一旦有结果,会立刻告诉他。
对于这一点,刘子江似乎已经麻木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不过临走的时候,刘子江提出,希望能够和钟万山聊几句。
钟万山身份特殊,一般来说,是不允许有外人和他单独见面的,不过刘子江除外,韩立仁和其他几名医生一起评估了钟万山的情况之后,便撤离了,让刘子江一人留下。
上午,钟万山的精神状态稍微好了一点,能够睁开眼睛与人进行短暂的交流。
“冒昧自我介绍一下,刘子江,龙江人。”刘子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