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卜太医激动的锊了锊胡子,低低的喃喃了几句,“苍天有眼……苍天果然有眼啊!”
喜极而泣的样子。
晴月回头看了看来路,姑娘说了花轿马上就要到了,她找到卜太医也要长话短说,“卜太医,一会的事情就麻烦您了,您一定要实话实说。”
晴月又低声叮嘱。
“好……好好,我一定实话实话。”卜太医翘了翘胡子,连连点头。
虽然他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什么新娘出了事情,但这新娘是征远侯府二房的姑娘,就让卜太医心里不喜。
卜太医是太医院的人,医术很是精湛,年少成名,在世家中很有名声,但很少有人知道他还没进京之前,已经得征远侯救助,如果没有征远侯的救助,不只是他,还有他一家的性命都会死在强盗手中。
是当时行军路过的征远侯救下他,而后还送了他银两,这才让他顺利的进京,而后出仕进入太医院。
而当时征远侯救他的地方,就是在一个叫米蜀的小地方,这件事情除了卜太医的家人,就只有征远侯和他身边的人知道,这也是卜太医现在深信不疑的最重要的原因。
征远侯一直镇守边疆,卜太医成了太医之后,虽然没有和征远侯府有多大的来往,但时不时的会送一些好的药材到边境给征远侯,为将者身先士卒,必然满身伤痕,好的药材在适当的时候,还可以保命。
两个人私下里的关系莫逆,但却都没有张扬,必竟一个是手握重兵的将军,一个是宫里的太医,若是过多的结交,会让人怀疑。
征远侯府和信康伯府两家成亲,卜太医想了想还是到信康伯府贺喜比较妥当,原本他就和征远侯府不熟,征远侯过世之后,他也只是私下里给征远侯世子推荐了一位江南的名医,让征远侯世子去往江南就医。
卜太医原本觉得兰萱县君纵然命运多舛,但至少还能嫁一位对她极有情义的夫婿,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可没想到,现在居然出了这样的事情,把个老太医气的吹胡子瞪眼睛,却没奈何。
“花轿来了,花轿来了!”有眼睛利的,忽然道。
“快……快准备!”
信康伯府马上准备新人拜堂的事务,并且一溜烟的进去禀报侯夫人和侯爷。
“这……这是出事了?”看着近前来的迎亲队伍,有人疑惑的问道。
原本出去迎娶的队伍看着是整整齐齐的,而今这一看,仿佛被打劫了一般,轿帘也卷了,而且还脏了一片,上面还搅和着几根线似的。抬轿的轿夫,有个别看着还是瘸着,抬的轿也不稳,衣服看着更是脏乱,象是在地上滚过来的似的。
怎么看怎么有问题。
新郎褚子寒的脸色铁青,他头上的宫花也歪了,新郎的衣裳同样看着零乱,失了体面,哪里还有做为新人的意气奋发。
整个人看着就不太对,更像是残兵败将似的,透着一股让人说不清楚的意思。
原本喧闹的人群,慢慢的没了声音,都看向从马上跳下来的褚子寒。
褚子寒把手中的马缰一甩,扔给小厮后,道:“出了点小意外,……花轿摔了……先抬进去整理一下,一会再拜堂。”
他这算是解释了整个一队人闹成这个样子的原因。
在场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个的都不知道自己听到的是不是真的,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事情,这……不会是听错了吧!
还是信康伯府的管事反应快,一看自家世子的脸,就知道出事,当下招呼人把花轿抬进去,一边让宾客们稍稍让一让。
看这样子是真的出了事,宾客们向两边退去,花轿往里抬,褚子寒已经抢先两步往里走了。
事情太过突然,经过这一路过来,褚子寒这会也冷静下来,这种事情必然得瞒下去,无论如何不能让人知道。
拜不拜堂的都无所谓,先把这事瞒过去再说。
“咦,花轿在滴血。”
有人突然惊叫了一声,伸手往花轿下面一指,众人立时都看了过去,花轿的裙边下面,一滴血滴在地上,鲜艳夺目。
“新娘……出事了。”有人忍不住惊叫起来道。
“这不会……也死了吧!”有人慌不迭往后退了退,声音颤抖、惊惧踩到了身后之人的脚,新娘接连出事,太不祥了。
“还不快点进来。”听到身后的动静,褚子寒气的咬牙,却不得不停下来喝斥。
“等一下,先看看新娘是不是真的出事,可不能担误时间误了性命。”也有胆大的,提议道, 仿佛没看到信康伯世子铁青的脸。
“大夫呢?”
“快,快找大夫!”有人左右张望了一眼,立时看到卜太医,有认识的急忙道:“卜太医,您快上去看看吧,这……可别又出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