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易睁开眼睛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没有人了。
他起身,只看见热粥小菜整齐的摆在两床中间的小茶几上。
“徐可蕴如此行事细致,难以想象竟身入风尘。”苏易边想着,边一口一口地吃了饭食进肚。
不知为何,身在道门的苏易,从未了解过香芷楼之类的场地究竟是行何事所为,但读书识人之道,苏易还是懂的,看得出徐可蕴年纪轻轻,往事却不胜枚举。以徐可蕴的身姿,若是不投身绝情道相掩,怕是早就被达官贵人赎去当了妾室。
“今日是武试的第二日,想必大家都已经知道考试之地,”吴兴儒看着台下的五十多名通过一试的考生,“就是翎星道的明秀峰。”
玄武广场上,一片议论纷纷。
吴兴儒令所有考官给每一位考生都发放了令牌,而后大声道:“现在,所有考生随考官进入明秀峰,在其中,你们只需要夺得其他人手中的令牌到十二个,即为胜出。可以交战,但对失去令牌施加杀手者,不论成功与否,入大周狱。”
苏易看着手中的令牌,看似平淡无奇,实则暗藏玄机。暗青色的木制令牌上散发着隐隐的光晕,果真不凡之物。
在这场比试中,似乎没有人愿意和苏易结队,每个人都知道,若是走在苏易身边无异于拿了一筐火药。
在明秀峰山脚前,苏易没有寻到徐可蕴的身影。
“现在起五个时辰后,所有人到山脚集合,若是迟到晚来,便是有再多的令牌,一样出局。”吴兴儒的脸色依旧冷峻,说罢,便背过手去,让开了一条通往山顶的小路。
这一瞬间,在场的五十余名考生几乎都以离弦之箭一般冲了进去,毕竟小路之内不许争斗,进了竹林才好隐蔽。
苏易没有落下脚步,但是却选择了一口气向山顶冲去的道路。
谢陵看见了苏易,暗暗道:“这小子果真打破了经脉的局限,我就说一个大派怎么会让一个废物当掌门,”说完便往地上啐了一口,全无孩童之气。
苏易很快就走到了青竹林,原本低矮的灌木丛忽然之间被深绿色的竹子替代,一团又一团我的浓雾飘散而出,覆盖了整片竹林,现在,只剩下一片寂静。
但按理来说,有着众多考生的前往的竹林里,不该如此悄无声息。
兵法中有云:无变无影即为诈。
苏易反应的很快,一个侧身的工夫,就有三把匕首电射而出,斜斜的切开了竹竿。
“我不想杀你,把令牌放到地上吧,然后离开这。”深深地雾霭中,一个冷漠的女子声音传出。
“那就要先看姑娘,有没有取在下命的本事了。”苏易没有紧张地环顾四周,反而是紧盯着竹林中的一处角落说着。
那人自觉身藏之地暴露,急忙掠出想要变换位置,但这时苏易已经纵身赶到。
“啪。”苏易用剑背磕到竹竿之上,借力直接抓住了在半空中欲走的神秘人。
“现在,该是姑娘把令牌交出来了。”
被抓住胳膊的少女满脸吃惊之色,仿佛不相信自己会被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如此轻易地抓住。
“你你是怎么抓住我的?以我的身法,可从没有人能这么快抓到我过。”少女道。
苏易轻而易举的就从她的手上拿过令牌,缓缓道:“要解答并不难,在下看来,有两个原因。”
苏易松开少女的手,接着说:“其一,是姑娘用的身法是翎星道传印本《翎歌》中的‘鸢飞’一式,一般人极难入门,但破绽明显在于空中闪转困难;而其二则是在下取了巧,用剑背击竹竿借力打力,顺势而为。”
“万事总是再有准备,也离不开时机二字,姑娘下了山,可不要怪罪在下。”
少女看了苏易一眼,拍了拍手,“算了,反正输在你这个怪人身上也不冤。”说罢,便转身向山下走去。
比试之时,为了怕寻隙滋事的发生,很少人有互通姓名的习惯,苏易也照常遵守着。
这第一次交锋,出乎苏易想象的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