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了五天,墨晗的皮肉伤好了大半,三人便开始启程。
墨晗出身贫寒,双亲都是普通人。当初墨晗入庄的时候,两位已是头生花发。如今墨晗入庄百年,就算是高寿也是寿数已尽。不过圣贤庄重孝,所以每十年都会给墨晗这类的寒门弟子分发养生丹,服用后可以祛病养生,延年益寿。故此虽然墨晗的兄弟姐妹已相继去世,但双亲还健在。
这一路十几日,在墨晗的伤势痊愈后,几人终于来到了墨晗的家。
这是一个穷乡僻壤,就只有墨家一个院子在这里。
郑英打量着四周,道:“我说墨晗,你为什么不把令堂接到好点的地方啊,就这地方,想要买点盐都要跑个二里路啊。”
墨晗一阵苦笑,柳毅瞪了一眼郑英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以前墨晗不能随便出庄,每次出来都是每十年送来养生丹,只要一个月的限期,回来的路程就得花去二十多天,哪有时间安排这些!”
墨晗叹口气道:“每次回来都是黄昏到家次日吃过午饭便走。”
几人说着,便来到了门前。
墨晗轻轻敲了三下门,一个苍老中带着虚弱的声音从屋内传来:“谁呀?”说话声中夹杂着沉重的拐杖声和轻微的喘息声。
没有人出声回答老人的话,墨晗沉默,柳毅两人也受了触动。他们两人都是出身世家,家中亲人都身负修为,如今还属中年,所以回家时并没有这种感触。
这段路对于老人来说很长,许久才打开门。只见开门那人是个老翁,头发稀疏而根根银白,全身似乎只是被一张充满皱纹的皮给包住,粗大的血管在这张皮下清晰可见,双手似枯枝一般。身材佝偻,一身的重量似乎都压在了手中的那根同样年老的拐杖上。
老人用浑浊不堪的眼睛打量着来人,看了半天,几乎才想起什么来,有些激动却又不敢相信的道:“你是……”
“父亲,我是小晗。”墨晗忍着泪水,声音颤抖的道。
得到了确认之后,老翁流下了浑浊的眼泪,而后又连忙擦去眼泪,道:“快,快,快进屋。”同时朝屋内大喊道:“老婆子,快来看看是谁回来了。哈哈哈……”
而后自然便是一番嘘寒问暖,期间柳毅问老人:“伯父,你们这里的人都搬走了,周围没有什么小贩,生活不方便,你们怎么不搬走啊?”
“我们怕搬走了,小晗回来找不到我们啊。”老人道。
几人一阵默然。随后墨晗道:“父亲,母亲,这一次我在家会多呆几天,我帮你们搬家吧。”
老人摇头道:“算了,人老了,不想再折腾了,这里住着习惯了,你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就给我们说说这些年你都干了些什么吧。”
几人聊了很久,聊的全好事。
深夜,墨晗独自一人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白天的触动并非全是装出来的,他想起了在确定移花接木的计划时曾经说过:“就算你在清醒状态下融合了另一个人的记忆,不会分不清自我,但你的性格也可能受到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