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启川本来要渐渐消下去的淡红色竖瞳，一瞬间变得绯红，像是浸泡过鲜血一般。
他的身体此刻有些颤抖，停滞在原地，像是待机了一般。
灵蝶依然维持着蝶阵将寒启川包围在里面，他的反应让它们认为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
看吧，每一个人都有恐惧，而恐惧会让人望而却步。
成功了，它们止住了外来者。
接下来就是外来者离开森林了吧，每一只灵蝶都是这么认为的。
然而，
杀意和疯狂的气息在一瞬间爆发。
所有的灵蝶都为之一震，有些不明所以，外来者的精神力抗性轰然拔高了一个梯度。
它们所料想的撤退场景并没有实现，外来者看上去更加想要冲上前去，甚至整个人看上去似乎变得疯狂，攻击性比之前提高了不知多少倍。
它们不解。
为什么明明是内心深处最为恐惧的事情，会让他变得愤怒和疯狂，难道不应该是不敢向前吗？
灵蝶们互相看了看，疑惑。
外来者看到的是什么样的画面？
它们已经来不及思考，因为外来者此刻已经加速的冲上前去。
拦住他。
精神层面的阻挠，灵蝶们已经坐到了最大化。此刻的外来者能够受到精神层面的影响已经很小，它们不擅长物理层面的战斗，现在也仅仅只是精神力的输出不停的跟着他。
所以藤蔓再一次袭来妄图把他困住。
长时间的精神威压，加上此刻的幻境，寒启川已经无限逼近失控的边缘，甚至比之前面对紫花幽梦的程度都还要深。
本来他就是四级巅峰的实力，实验体失控癫狂的状态下，实力近乎是跨阶级增长。
心和头都同时再痛，脑海里面不断的闪过云悠的画面，他还清晰的记得她之前对他说过心好过几分。
一声长啸，充满着愤怒，在森林之中回荡，传递。
裂纹满步的界限崩塌，一只脚踏进了界限之内。
云悠……抱歉……
若是想骂我，等我下去之后，让你骂个够吧……
他即将完全失控之际，空气之中那若有若无的气息再一次被他清晰的感受到。
放大的竖瞳在这一时收缩。
云悠！
距离两百五十米！
即将失去的理智迅速回笼，云悠很明显不在他的眼前。
那么眼前这一个……
幻镜！
寒启川凝神，之前疯狂的气息消散，冷静下来晃了晃头，再一次看去，果然刚刚的所看到的画面消失不见，眼前还是只有一片白雾。
蝶阵破。
因为之前白雾的持续性威压，灵蝶的降低精神抗性，蝶阵是所有的联动，才让寒启川一时不察陷入幻境之中。
现在幻境消散，寒启川心中劫后余生一般窃喜，他此刻没有兴趣去探查这森林之中是谁对他施加的幻境，白雾之中的敌人也引不起他丝毫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