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子言领着夏忆将巷子里各式各样的小吃吃了个遍，每样都是先给小姑娘分两口，然后剩下的全都进了他的肚子里。
夏忆拍拍自己圆鼓鼓的小肚子，有些疑惑储爷爷看上去高高瘦瘦，到底是怎么装下那么多食物的？
村里的叔叔伯伯常说，宰相肚里能撑船。储爷爷是钦天监的大祭司，论地位似乎比宰相还要高许多，或许能够撑两艘船？
夏忆忍不住朝着储子言投去羡慕的眼光。小朋友的世界没有那么多苦恼，除了要做一个乖小孩之外，夏忆唯一的苦恼就是她的饭量实在太小了，每次遇到好吃的，吃不了几口就饱了。
如果日后她也能变成钦天监祭司，是不是也能吃很多东西啊。
“在哪儿愣住干嘛？过来坐啊。”储子言坐在面摊儿前，朝夏忆招招手。
说是面摊儿，其实就是一个挑着担子的小贩，在路口儿转角的草地里支了两张折叠桌。矮桌小凳倒像是专替夏忆这种小朋友预备的家具，储子言长手长脚做进去很是憋屈。
不过他自己倒也不怎么在意，只是满眼期待地看着那口雾气腾腾的大铁锅里不停翻滚的面条。
买面的小贩熟练地用笊篱将面条捞出，三两下掸掉上面的热水，用架在铁锅上的长筷子将面条整整齐齐地码在碗里。
随后有掀开另一个灶上的瓦罐，浇一勺浓稠的汤汁在面里，随后用碎牛肉堆出一座尖尖的小山。
寻常面里自然不会给这么多料，可是储子言一来就说自己愿意出十碗的价格，让小贩将那十碗的料通通加在一碗里，这才有了这么一碗在面里找牛肉的红烧牛肉面。
储子言管小贩要了一个小碗，挑了一筷子面和几块儿最大的红烧牛肉，又喊小贩浇了半勺汤。给夏忆弄出一碗精致的小碗面。
浓郁的卤料还有牛肉的香气扑鼻而来，已经饱了的夏忆忍不住咽着口水，感觉自己好像可以把这一小碗面吃光。
人的食量有时候其实取决于摆在自己面前的是什么。
“吃吧。我小时候，可喜欢来街边儿吃牛肉面了。只是那时候穷，要攒好久的钱才能吃上一碗。当时别说加这么多肉了，我那时候啊，每次都要带个馒头来，把碗底的肉丝儿都沾着吃掉。”
凡人界这种巷子里的牛肉面价格便宜，用的都是肉贩子贱卖的边角料，在汤里炖了一夜，本就不怎么大的肉一丝一丝地化在汤里。
按照储子言当年那种吃法，别说是面汤，就是拿去洗，碗里都洗不出半点油星儿。
“储爷爷喜欢吃的面，也是这家吗？”夏忆看了眼在蒸汽中的小贩，觉得那人看上去也就只比她哥哥大一点呀。
储子言笑笑，“自然不是，我当年想吃的那家面摊儿啊，早就不在了。只是这街边儿的牛肉面这么多年，做法也都大差不差。不会用多精细的材料，也没有太丰富的作料。怎么吃其实都是那口味道。
那会儿我就想啊，将来自己有本事了，一定要找个面摊儿好好吃个够本儿，我要让老板给我加二十碗的浇头，再也不用跟洗筷子一样在碗里捞肉丝吃。”
“储爷爷现在这么厉害，想吃多少碗，就能吃多少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