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凌夜温和地点了点头，他早就在夏瑾抬起头之前，就收回了自己眼神里的情绪。
夏瑾也点了点头，拉着一直乖乖站在身边什么话都没有说的葆贝朝着门口方向走去。
快走到门口的时候，白凌夜想到了什么，忽然叫住了夏瑾。
他心底里隐隐有一种感觉，那就是现在不叫住夏瑾的话，以后便再也没机会叫住她了，他们之间，也没有机会再见面了，所以，他下意识地叫出了声。
“小瑾！”
“啊？！”
夏瑾也是条件反射一般扭头看向身后的白凌夜。
葆贝多机灵了，他一下就反应过来，小瑾干妈与里面的那个男人或许还有什么话要说，他便晃了晃夏瑾的胳膊，乖巧地先出去了，在外面等着。
夏瑾扭头看着白凌夜，“怎么了？”
白凌夜皱眉了一下，他一向冷静自持，却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这忽然的行为又是怎么回事，可如今叫住她的话已经说出口，要想收回去也是难了，他短暂思考了几秒，才是开口，“小瑾，我们之间，还有可能么？”
这么多年都错过了，他也曾经不再执着这段感情，可如今又是重遇，就这样离别从此不相见，白凌夜的心里，始终有些遗憾和不甘，他想要再尝试一下，再问一次这个问题。
所以，他问得干脆。
夏瑾猛地一下听到这个问题，眼神之间真的是怔愣了一下，她怎么也没想到，白凌夜会在这种时候，冷不丁就问出这种问题来。
空气里，再次陷入沉默，夏瑾沉默了，白凌夜也沉默了。
一个是在思考，一个是在等待。
葆贝在外面等得也是很有耐心，见隔壁顾温温出来了，还拉住了顾温温，对她做了个嘘的动作，示意她不要说话，也不要开门进去。
顾温温被葆贝的样子搞得也是满脸疑问。
夏瑾的心里很混乱，可是，当心绪逐渐沉静下来之后，她心里的一个答案，也是越来越清晰了，基本上不用理性地去思考，这答案，就像是根深蒂固在自己心里面一样。
“对不起，凌夜，我们之间，已经过去了，没有可能了。”
既然白凌夜问的直白直接，那么，夏瑾的回答也是非常直白和直接的，不多说一个字的废话，怎么问的，怎么回答。
白凌夜怔了一下，随即，长长地吁出一口气来。
他的风度仪态依旧，脸上是温和宽容的笑，“嗯，我知道了，那么，再见了，祝你找到一个爱你疼你而你也恰好爱着的人。”
“你也是。”
夏瑾也回了一句，两人相视一笑，过往的一切，好像就是过眼云烟一样，可那些东西，又都是在心底深处，也不是那么容易散掉的。
从病房里出来后，夏瑾站在原地也怔了几秒钟。
白凌夜，就是这样一个温和大度且云淡风轻到让她都忍不住心里会有愧疚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