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一道利箭穿透空气发出的声音传来,只见从雾气的深处破空射来一支箭羽,铁质的箭头夹带冰冷的寒光直射扯着缰绳的张弃。
张梁天生道体,对万物的有一种直觉的敏感,当箭羽射出的时候就听到了弓弦绷响的声音,急切地开口提醒。
“郎生小心!”
张弃的目光很冷,逐渐驯服变得温和的眼眸再一次暴戾,看着射向面门的利箭不为所动,左手握紧了手中的大铁棒,右手解下斜背在身后用布包裹的大剑。
背后就是大哥和军师,无论如何都不能躲!
就在泛着淡淡寒光的箭头距离自己不到三尺远的时候,张梁挥动左手铁棒,快速而又精确的打在箭头上,整支箭受到外力,倾斜的射在了马车的木梁上,箭身不停地颤抖,箭尾的羽翎迎风招展。
“大哥接剑!”
张弃右手一甩,黑布包裹的大剑准确地落在张梁的手边,张梁解开黑布,露出一把宽大的剑鞘,可知插入剑鞘的宝剑比寻常铁剑不知道大了多少。
咻咻咻!!!
一道急切的破空声传来,经历过战斗的张梁二人立马知道这是数十支利箭同时射来的声音。第一箭只不过是探路和挑衅,接下来的才是真正的刺杀。
张弃挥动铁棒打落了好几支箭,更多的箭射在马车上,有的射在木梁上,箭羽不停颤抖。有的穿过两侧的小窗帘射进马车里,穿透力极强的箭矢距离张梁和郭嘉不到一尺的距离。要不是张梁匆忙中拉着郭嘉贴在两侧,恐怕现在就会出现受伤。
咻咻咻!!!
数枝箭矢射在前方的老马身上,其中一枝穿透了老马的心脏,老马瞪大了双眼,甚至还来不及再次嘶吼,就感觉体力和生命力再飞快的流失。老马挣扎着努力站稳摇摇晃晃的身体,但是最终还是倒下了。
呼哧呼哧!
这是老马的喘息声,倒在地上的老马连打响鼻的力气都没有了,睁着沧桑的马眼留恋的看了这个世界最后一眼,自己还是死在了战乱之下,期望中的安详与和平只是留在心里的一丝渴望。
老马无力的闭上了双眼,身上流出的血染红了身下的土地,被刺穿的心脏停止了跳动。
“郎生快进来,我们从后面跳出去。”
张弃再次挥动铁棒打落射来的箭矢,寻了一个间隙,钻进了马车。
一棒砸在马车后面的木梁上,马车破开了一个大洞,三人翻身跳了出去,落地时向前一个翻滚,摸索着来到十米外的一棵大树下,还有这里已经是郊区,大树还有不少。
新一轮的利箭再次射来,马车终于不堪重负,顿时四分五裂散落在地。
张弃手持铁棒横握在胸前,炯炯有神的双眼谨慎的盯着四周的风吹草动。
铁棒是在幽州花钱在蓟县有名的铁匠铺打造的,十成精铁铸成,整个铁棒粗大,漆黑发亮,唯一的特点就是重,比一般的棍棒重重了五六倍,有五十六斤。博浪重锤太重太大,不适合随身携带,这铁棒正好适合。
郭嘉后背靠着大树,刚刚那一阵翻滚并不好受,浑身疼痛不说,脑袋都是晕乎乎的。
张梁已从剑鞘中抽出了大剑,这就是在先祖宝库中寻获的威道之剑太阿剑。太阿剑不能示人跟前,张梁只好用黑丝线缠绕剑柄和刻有篆子太阿的三寸之处,宝剑出鞘,挥舞之间竟有轻微的龙吟之声。
张梁挡在郭嘉身前,郭嘉后背抵着大树干,也算是安全了许多。
箭雨已经停止了,似乎那些杀手射箭只为逼三人跳出马车。寂静的道路被逐渐来临的黑暗和浓雾笼罩,浓雾里传来沙沙的脚步声,张梁仔细凝视,看到近二十道模糊的身影。
要是只有他和张弃两人倒是不怕,花些时间就能全灭,只是要保护郭嘉就会被牵制。
人数有点多啊,紧急情况,张梁顾不得其他,转头向郭嘉低吼道,“放响箭!”
杀手蒙着面,迈着轻盈的脚步快速接近,手中的杀剑锋锐阴寒,直接刺向三人眉心、咽喉、心脏三处要害。
“穿白衣者就是新来的县尉,给我杀!”
一道低沉冰冷的声音从来杀手后方传来,听口音不是幽州人,仔细听还能分辨出不是汉人。
杀手们一听,也不答话,脚步更快的穿梭。
刺!咻!
最前面的五个杀手手执五柄长短不一的匕首杀剑与张弃相遇,铁棒与杀剑激烈的交锋,碰撞声高昂。
张弃凶狠,招式大开大合,力道更是有千钧,两个回合就打碎了三个杀手的脑袋,另两个杀手肝胆俱裂,出手的速度都慢了许多。
张弃看着远处又来了七八个杀手,不敢离张梁太远,顾忌之下就放不开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