蓟县的一座酒楼里,武安国和戏志才席地而坐。
“戏军师,某家主公麾下武忠,字安国,奉命前来保护军师!”
戏志才向武安国点点头,感激道,“多谢主公好意,有劳安国了,说来也巧,我单名也是一个忠字,倒是和安国一样。方才那一出戏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安国粗中有细,实属大才。”
武安国谦虚说道,“军师谬赞,我那也是没办法,让军师见笑了。”
二人见面熟络一番后,戏志才正声道,“安国,原本主公说三日后再见面,为何今日你一个人冒着风险前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武安国神色一暗,没了一丝笑意,起身跪拜在戏志才身下,哭声道,“军师,主公遭遇行刺身受重伤,仍昏迷不醒,奉孝军师也受了伤,郎生更是生命垂危,营地里只剩张颌一人坚守,我们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做了,求军师救救主公,我武安国愿意做任何事!”
戏志才大惊失色,没想到短短两日不见,主公竟然遭遇如此大难,压下心底的惊慌,戏志才伸手扶起跪地乞求的武安国。
“安国不必如此,你我都是主公麾下,如亲友兄弟一般,主公有难,我定然会想尽一切办法,你快和我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武安国起身坐下,擦干虎目中流下的泪水,将事情从头到尾说来,有些事他没有参与,只是把他知道都说了。
听完之后,戏志才眉头紧锁,仔细分析武安国说的话,脑海里思绪翻滚,快速的理清前因后果,来龙去脉。
斟酌再三,戏志才说道,“你是说主公说去了县府献了抓捕令,然后在回来的途中遇刺,那杀手统领率领一批杀手和主公三人厮杀,最终主公等人身受重伤,你们把杀手统领抓回去有没有问出什么?”
武安国点点头,对戏志才说道,“那杀手统领是左贤王手下大将柯比能的小儿子札合,从小就被训练成杀手,不过此人仗着身份还是个纨绔子弟,只能算是个不合格的杀手,他是主动接下柯比能的命令前来行刺的,此刻还关在营地里。”
武安国从杀手统领札合那里问出的就是这么多,札合知道的其实也不多。
“公孙纪参与了此事,一定会想办法对主公不利,此刻营地里人心惶惶,实在不宜出事端,那札合乃是鲜卑活口,抓住了就是大功一件,营地无编制,主公昏迷,一定会有人来抢功,找机会把消息送出去,无论谁来抢,给他们就是。”
武安国一听,顿时不干了,愤恨的说道,“军师,那札合是我们的仇人,我们一定要等主公醒了亲手杀了报仇,为何要把他给别人。”
戏志才摇摇头,手中羽扇轻轻下压,“安国勿怒,那札合不是那么容易保住的,你以为柯比能会无动于衷,营地是抵挡不了的,必须送出去,才能保全营地,转移注意力。”
武安国静下心来,吓出一声冷汗,对呀,忘了那王八蛋还是鲜卑大将的儿子,那柯比能肯定会前来营救,那时候营地如何抵挡,幸好没有一气之下把他给杀了。
“多谢军师提醒,主公在县城里设了几处联络点,可以把消息传回。”
“嗯,那就好。”
武安国有些放心,军师几番话就让情势好了一些,只是营地还是不够安全,公孙纪肯定会前去骚扰。
“军师,我们还要如何做?”
“有些人想做捕蝉的螳螂,却不知还有黄雀在后,安国,你随我来,前去见一见另一个仇人!”
二人离开酒楼,在一处布庄停留半柱香后,再一次前去公孙府。
鲜于银点齐五百兵马,从都尉府出发,向南郊方向疾驰而去。
张颌坐镇营地,尽管心底急的团团转,还是表现的一如既往的沉稳,吩咐手下士兵如常训练,自己苦思冥想如何解决这场危机。
忽然一道消息传到自己手中,是蓟县城内的戏军师传来的,张颌打开手中的纸团,心中大定。
张梁三人还是没有醒来,张梁和郭嘉还好,只是外伤。郭嘉差不多快要醒来,张梁的六处剑伤已经缝合,不再出血。唯有张弃那道贯穿心脏的剑伤让众人束手无策,还在往外渗血。
张宁已经哭成了泪人,之前听说张梁三人重伤欲死,一时气血攻心晕了过去,醒来后一直在哭。
她是营地里唯一的女眷,大男人不会照顾人,这任务就交给了她,她时刻都不敢闭眼,连续照顾三个人快把她累跨了。
“三哥,你快点醒过来,宁儿还要听你讲女将军花木兰的故事,父亲把我托付给你,你怎么能先倒下呢,三哥,你快点醒过来吧……”
张宁失神的在张梁的床边喃喃自语,双眼红肿,泪水早已经浸湿了衣裙。忽然看到张弃的伤口又渗血了,连忙擦干眼泪,手拿着绷带,一圈圈的开始包扎。
“郎生,谢谢你为三哥当下了那一剑,可是你也是我的家人,我不希望你受伤,你是狼孩,天生的异人,你一定会好起来的。那公孙纪真是该死,截去蓟县所有的郎中,治伤的药都全部买走了,等你好了,我们一起去灭了公孙家,出了这口恶气。”
包扎好不再渗血之后,张宁叹了一口气,深情的看着昏迷不醒的郭嘉,低声道,“奉孝,你是那么的聪明,现在我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办了,虽然我经常打你骂你,但是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天底下最聪明的男人,是我可以依靠的人,奉孝,现在我需要你的帮助,你醒来告诉我该如何让做好不好,我保证以后不打你不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