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了定神,先是绕着这地宫边缘走了一圈儿。
地宫中没有机关暗驽,也没有别的陷阱布置。
毕竟光是充斥在这水银地宫中的大量水银,其挥散在空中的汞毒已经足够让任何胆敢觊觎此间的小贼死无葬身之地了。
对没有防毒面具的古人来说,这已经是不可能被攻破的防护,用不着再多此一举的去设置什么机关。
此间宽大,加快脚步也花了约莫十几分钟,可等好不容易绕完一圈后才发现,除了此前进来时的那道黄金大门以外,所有的洞壁均是严丝合缝浑然天成,找不到半点密道的痕迹。
‘天空’又太高,根本无法查看,整体似乎成了一个完全密不透风的死室。
林书航不死心,站到了‘辽东山脉’的假石大山上远眺。
整个山河图在他眼中是静态的,但水银河流却处于动态,自西向东,周而复始、连绵不尽。
而在黄河流域上,一尊五颜六色的、漂亮的、约莫两米多长的棺椁,正在那水银河面上缓缓飘荡。
相比起缩小的黄河而言,这棺椁显得大极了,在某些河道的狭窄处,它几乎就已经是占满了河道的状态,但也正是这棺椁,给了林书航一点希望所在。
水银既然一直在流动,那这地宫就必然有周而复始的暗道存在。
林书航此前已经沿着河流流域走到了地宫最东侧处,确实是找到了一个暗道通道,以供水银流入所用。
但伸手摸去时,那洞口却只有拳头大小,即便将整条胳膊都探入,仍旧是摸不到底。
这让他一度沮丧,认为这些水银可能就是通过这拳头大小的孔洞来流通复始的,如果真是那样,那这路就算是走死了。
可此时此刻,飘在河流上的棺椁却让林书航不由的心中一动。
尽管棺椁飘得很慢,但以这速度而言,最多十来个小时就可以飘到尽头,那么……然后呢?
以这棺椁的体积,肯定无法通过水银的那个拳头小洞,而水银也不可能倒流,难道让棺椁抵死在那里?
林书航不信建造出了如此宏伟地宫的人,会允许这样不合情理的瑕疵存在。
何况以始皇帝的脾性,只‘巡游’黄河就够了?那条水银长江是拿来做什么用的,只图好看?
而且这棺椁不可能是今天才放进来的,按照此前在墓穴通道中听到工匠们的闲聊,现在应该是秦二世2年,距离始皇帝挂掉已经有足足两年了。
在水银一直流动且无法逆转、并且山河通道的底部只有一个拳头大小孔洞的情况下,它是如何做到至今仍旧还在这‘黄河流域’上慢慢漂流的?
感觉自己似乎找到了解题的关键,林书航的心稍稍定了些许,这一切谜底,或许等着棺椁漂流到底的时候就能知晓了。
在那‘黄河流域’旁边的山石上坐了一阵,目测着棺椁的缓慢移动,那慢如蜗牛的动作,实在是让人等得百无聊耐。
想到现在已经凌晨四五点,而白天还要去公司拿赔偿,更是有点不耐烦起来。
突发奇想,要是自己帮忙‘推’一下,让它尽早抵达底部行不行?
反正可以无限读档,就算真出了什么问题,大不了重新进来。
想到就做,他走到那水银河边,伸手推到了棺椁之上。
本以为会立刻感受到来自水银的浮力和棺椁自身的重量,可没想到当他双手刚触及到棺椁的瞬间,整座地宫猛然变了个颜色。
头顶那恒定闪耀的‘星空’,突然变得群星闪耀,且闪烁的频率很快,让这原本平静无比的地宫,突然就陷入了一种‘狂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