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一水绑着安全带,右腿压左腿,闭目靠坐在直升机后座上,
“一水,”
小权人站在门下,仰头喊了声她,
秋一水没动,睁开眼,
就这么居高临下轻蹙眉头瞧着他,
小权两手垂着,
沉稳,赤诚,心疼……
“我叫左小权,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去年9月24日,第一次做是10月7日。我们经常吵架,不,确切讲,是我经常跟你怄气。一水,我错了,我犯了个最不爷们的错: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女人。你忘了我是对的,那个混蛋左小权是不值得你记着。不过,一水,还是给我个机会吧,重新认识我,别真的,丢了我……”
小权眼红了,直视着她,眼里有害怕有倔强有伤心……
秋一水似乎头更痛了,合了眼,头扭一边,眉心揪成了坨。
前头姜堰一直侧身坐着看他,
扬扬下巴,“别叫她回忆了,太费脑子。”
小权走上台阶,单腿跪椅座上弯腰双手捧起她的脸蛋儿,拇指摩挲着那道七星疤,唇吻上了她的唇,带着低低切切隐隐的哭音,“你还欠我一个晚上,你说算了算了,晚上给我的……”如何思念,如何心疼,如何自责悔恨着,小权啊,就眼前这么个糟心货,把他一辈子的情痴都夺去了……
成部徐俊知道他现在很难受,
靠在后座儿合着眼的小权眉头锁得紧,
都不说话,谁心里也不好过,秋一水的状况是看了叫人太心疼,小庄轻描淡写“脑子、脸都开了刀,现在恢复成这样已经很好了”,听在他们耳朵里都是一刺,更别说小权了……
“谢儿玉那辆车……”小权突然开口,结果一发声才发觉嗓子哑的厉害,他咳了声,成部忙说后备箱有水,小权摇摇头,清了清嗓子,“谢儿玉出车祸那辆车我要亲自看看。”
“好。”徐俊点头,很干脆。
“谢儿玉……”小权扭头看向车窗外,“听说他失忆了,”
“是的,”成部神情也很认真,“我那天开会时还听老魏他们议论,谢家人对外口风挺紧,具体谢儿玉伤势如何,都没个确切。不过他们上次以党办的名义去瞧过他一次,看样子,头半年的事儿是不记得了。不过,还有个稀奇事,既然头半年的事儿都不记得了,自然也就忘了他主动提跟黎欢离婚的事儿,按说黎家人应该高兴,他们一向都挺稀罕这个上门女婿呀,但是,怪就怪在这里,听老魏他们说,黎三敏死后,黎家的事儿都是他那舅舅做主,如今黎欢还养在医院里,他们到坚决提出非叫黎欢跟谢儿玉离婚不可了,逼得谢家可紧……”
小权眉峰不得展,又咳了一声。是呀,怪得很,那天录音里从黎三敏的口气不难看出黎家可“稀罕死”这谢儿玉了,咋忽的就态度大变,放弃得这么干脆,甚至像嫌弃了?……
才到家门口,
没想,这困扰小权的“怪事儿”就被解惑了,
黎欢的舅舅候着他家门口,说,有事相商呢。机